&&&&席宛:“阿茝说的就是我们的意思,你是我们唯一的妹妹,我们不可能去伤害你的恩人。”
“是家人。”
席宛扔下了三个字和那个包裹,径直转身离开——她已经在这两个所谓的亲生兄长身上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再不回去,她兄长会担心。
沈源捡起了被席宛小心翼翼“扔”到地上的小包裹,对沈溟一笑。
小姑娘还是心软的,她说的“是家人”,大概也带了一份别扭的警告意味。贺殊青是她的家人,不管沈源和沈溟用什么方式,都别想着将她和贺殊青分开,更别想越过她对贺殊青不利,但等同的,这也给沈源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如若他们不止要认回她,还连带着贺殊青一起发展成为家人呢?这是沈源原本便有过的想法。
且,知晓了小姑娘的心软,沈源顿时便不那么怨贺殊青了——能将席宛带成这样,说明贺殊青必然不是个嗜杀滥杀的恶人。文案上便不是,如今更可以肯定不是了,一个人的性情,天生与后天影响都十分重要。贺殊青将席宛教得好,席宛的亲兄长们自然也会敬重他。
眼见着席宛越走越远,沈溟拉了一下沈源:“怎么办?”
他没有沈源这样的把握,听着席宛一而再再而三抵触他们,当下没什么把握,更担心更上去会触怒席宛,使双方关系中间出现不可修补的裂痕——可终归还是要去见贺殊青的。
沈源朝席宛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跟上去,她不会跟我们动手。”
纵然不晓得自家哥哥是哪里来的自信,沈溟还是顺着他意思,跟在他身后,一路不躲不藏就这么跟着席宛走过一条条街巷。
贺殊青的住处在郊外——只不过如今也没有哪一处不算郊外了——那是一处有个小院落的房子,居然还是土胚房,小院在屋子正中。
沈源和沈溟便眼睁睁看着席宛走进去,关上了门。
意思很明白了,你们爱跟到哪儿我不管,但别想叫我开门迎客。
沈源示意沈溟稍安勿躁,然后,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院门边上,直接杵在了那儿,做出了拜访的姿态,却没有敲门。
沈溟懵了一会儿,也跟了过去,站在自家哥哥身后。
小院没做什么隔音,院里的人也没压低声音防着他们,故而说话声清晰可闻。
先是席宛的声音:“兄长怎么出来了?”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久久回来了,我自然要出来迎接。”
声音中带了笑意,其中的温和压根就藏不住,这一点,倒是叫沈溟十分诧异,怎么贺殊青听起来竟然是个好相与的么?所以他的凶名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感受到了自家弟弟疑惑的视线,沈源并没有说话,多少年的兄弟情谊培养出的默契叫他不难想明白沈溟在疑惑什么,只是他并不打算解释说在某些情况下人们对一个人的好恶,有时候未必出于他本身如何,倒是许多妄下定论的人,其实压根就没有尝试去了解这个人。
贺殊青是不是好人、温不温柔,这些东西并不重要,他的出身,他高于众人的实力,以及他那种不在意有无后顾之忧的狠劲,都注定了他将会凶名在外。
院里的交流还在继续,贺殊青先是随意说了几句,而后笑问:“有客人来,久久怎么不让客人进来?”
紧接着他们便听见了席宛的回答:“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叫他们扰了兄长清净。”
听墙角的无关紧要的兄弟二人之一的沈溟看向沈源,表情一言难尽:“……这是亲妹妹。”
沈源只能讪笑,示意他好好听墙角。
里面静默了半晌,贺殊青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久久,你知道,家人意味着什么吗?”
“兄长是我的家人。”
对于席宛毫不犹豫的答复,难以给出反应的不只有沈源和沈溟,连同贺殊青,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去说接下来要说的话。
良久,贺殊青和放弃了直接解释,只道:“去给他们开门吧,我也想跟他们聊一聊。”
席宛没有再说话,隔了一会儿,院门被打开,露出了席宛不带表情的一张脸:“兄长想见你们。”
沈源微笑:“谢谢。”
在他的笑容中,席宛只是侧过身,给他们让出了进院子的路,除此以外,在没有任何其余反应,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沈源自知拿她没办法,便干脆不去在意这些个小事,只看向了小院中间的青年。这一看,便又愣住了——那一处站着的面带微笑的人,不是齐如琛又是哪个?
唯一的区别,大抵只是青年一双向来带着温情的眸子如今太过暗淡,仿若蒙上了一层纱。
沈源没有出声,沈溟也没敢先出声,贺殊青歪了歪头:“二位?”
他是不晓得这二位如何称呼的,沈源回过神,连忙接茬:“久仰贺先生之名,我叫席衣,舍弟席茝,我们……想感谢贺先生救了宛宛一命。”
一席话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将身份抖了个干净,虽说这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