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张信纸幽幽地飘在了地上。
姜行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上学期晁英给傅乘风寄的东西,他那会儿还很不道德地想趁傅乘风不注意偷看呢,结果傅乘风好像故意藏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找着。
没想到竟然就放在数学课本里,姜行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数学,看到数学二字就头疼,完全没想到傅乘风就把这东西放在了数学课本里。
他把那信纸捡了起来。
晁英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据说成绩也不好,但字却写得清秀。信中也没写什么,主要就想表达个“生日快乐”。
姜行看了看落款日期,和他在傅乘风身份证上见到的并不一样,按那日期算的话,那傅乘风还刚巧比他小了半年……
他比自己小了半岁呢……
姜行心中一阵庆幸,傅乘风小时候跳过两次级,如果不是上学比同龄人要晚,他们恐怕就碰不到了吧……
*
五一假期雾城大学还是有很多外地小孩没回去,校外通向旁边商业街的天桥上依旧人来人往。
当高个少年再一次地从自己面前经过,顺走了一张传单时,傅筱颖一把掀开头上的人偶头套,火大地高喝道:“赵千城!你特么想被打是吗?”
赵千城拿着传单缩了缩脑袋,“你手都举半天了多累啊……”
尽管扮成了萌萌的公仔模样,传单接受率也不足百分之十,这还是把出镜率极高的赵千城算在内,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凑上去把传单塞人手里,只好一直举着手,人来了,手向前,人不要,就收回。
她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shi沾在额头上,五月天温度适宜,但带个厚重的头套就很热了,赵千城心中不是滋味,本想帮傅筱颖一块儿发,结果就被踹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伪装成一个路人。
可即使这样,还是很慢,他还打算等傅筱颖发完了传单,两人可以一起去喝酸nai呢。
“我不是故意来这儿的,我是真想买东西吃,你不是也知道吗,那家狼牙土豆特别好吃的。”
“你一根儿一根儿的买的啊?赶紧回去把作业写好,别到时候又被老师说。”傅筱颖瞪了他一眼,伸手扇了扇风,又要把头套戴上
赵千城想了下说:“要不我去买个小电风扇吧,就那种装电池的。”
“……”傅筱颖被他逗乐了,“有病吧你……算了不戴了。”她把人偶的脑袋干脆丢到了一边,闷在里头实在吃不消。
这公仔脑袋身体一分家,关注度就蹭蹭蹭上涨,传单不多久就少了一半。
然而赵千城看着走到此处便慢了步伐的男同胞们,脸都绿了,要不是当着傅筱颖面儿,他都能冲过去把那些瞎瞟的眼睛打黑了。
他的心里面无比的悲哀,既舍不得傅筱颖辛苦,又不想别人看她。
好不容易捱到了传单发完,那会儿天也快黑了。
“走吧,先去吃饭。”赵千城接过傅筱颖脱下来的公仔,想去拉她的手,傅筱颖却伸手解了扎头绳,用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他看着她手指翻飞,重新扎出个漂亮的马尾,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悸动。
不过傅筱颖接下来就给他浇了盆冷水,“我今天不住校了,回家。”
“啊?”赵千城失望至极,还想着晚上去看电影呢,“你不是说那个活宝睡你家么,你回去睡也不方便吧……”
“五一放假他不肯定回家了么……我都两个月没回了。”
赵千城头顶上冒出了森森怨气,心里默默地开始对那个活宝加骗子扎小人。
☆、53
忙活了一天,晚饭过后,小白正趴在姜行脚边,他则坐在椅子上写着作业,眼睛不断往淋浴那边瞄,恨不得立即就脱光光了去试试。
傅乘风看着他一脸难以掩饰的迫切样,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冬天的时候姜行跑去宿舍洗澡还不麻烦,但这春天一过,一天比一天热,不能再让他两地奔波。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了十多年的他,在这边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淋浴房没有什么,但姜行他……
想到此处他的眼中的情绪更浓一层,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叫过半点苦……
他拿笔敲了敲他手背,“先写作业。”
每次一到放假,雀跃和怨声载道并存,作业多得大家就叫苦连天,但也有那么一些不爱布置作业的老师——他们知道,布置越多水分越大,与其你不痛快我不痛快,不如少布置些皆大欢喜。
姜行他们语文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但十分随和,最爱强调的便是“阅读和积累”,每次假期作业都不会有那些抄写的东西,而是写随笔。
能教年级重点班的老师那能力不用说,能力之外或多或少都有些个性或自身特点,教地理的小老太太特别有童心,教政治的金句特多,教历史的搞笑,教物理的很凶残,教化学的老头特别喜欢傅乘风。哪怕像刘海洲这样不苟言笑的,也声名在外,说到“最会占用体美音”,那便是一班的肥圆班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