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出了客站门口,许多归州城的百姓也纷纷聚集在客站附近,围观者沈方良。
&&&&太多数量的人无形的目光本来就是一种压力,当归州城的百姓用这样沉默的无形的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即便强悍如沈方良也开始有了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李押司看到这个情形,方才面对沈方良时都还算镇静,此时却额头却开始不自觉的冒汗,眼下的情形,若是归州城的百姓一个控制不住动起手来,眼前这个名为沈方良的小郎君当真发起怒来,大开杀戒,自己可是没法子地,这老百姓死伤无数不说,他这个在旁的押司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就连钱主簿都护不了自己,丢官帽还是轻的,重的可能要掉脑袋的。
&&&&李押司擦了擦额头的汗,悄然靠近沈方良道:“少侠,我看我们换条路走吧。”
&&&&沈方良站在这里,看着那些沉默着看着自己的百姓,没动,然后,沈方良一个抛剑将手中的宝剑插入背上的剑扣内,整袖行礼,朗声道:“在下沈方良,与尹日升祖上曾经定下亲事,尹日升为非作歹,掏空府库,致使归州堤坝破堤,百姓涂炭,罪有应得,然,在下今日得知,昔年尹日升犯下滔天大罪,非是他一人所为,还有同谋共事,尹日升今日流徒归州城,所受种种乃是他罪有应得,然而那同谋共犯,却至今仍旧拿着归州城百姓鲜血染成的银子逍遥法外,沈方良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我便留在归州城,若是不能抓获尹日升的同谋,追回被掏空的库银,我绝不离开!”
&&&&言毕,沈方良拔剑出鞘,一把将身旁客栈的酒旗杆子削断道:“若违此誓,犹如此杆!”那酒旗杆子断了,沈方良飞身拔地而起,把那旗杆握在手中,然后凌空飞掷,旗杆做箭,飞射出去,直直的插在归州城的城门楼上,酒旗迎风而展,猎猎作响。
&&&&这一手把周围围观的百姓都震慑住了,一众百姓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沈方良离去,而及至沈方良跟着李押司离去良久,一众归州城的百姓才回神,议论纷纷道:
&&&&“刚才那个小郎君说什么?尹日升有同谋,还在逃,没抓回来?”
&&&&“骗人吧!当年的事情,归州城上下谁不知道?就是尹日升这个畜生干下的祸事!”
&&&&“这……我……哎……”
&&&&“你哎什么哎啊,有话直说!别吊人胃口!”
&&&&“我……哎……其实我琢磨这事儿也兴许真是像那个什么沈方良说的,我有次去逛窑子,听哪里的gui公说,他说当年他要知道尹日升是偷了休堤的银子来花销,怎么也要先告诉尹老爷,但是尹日升花得数目不大啊,他才没那份警觉,这……若是尹日升没花那么多钱,那剩下的钱去哪了?”
&&&&“这……难道那个畜生真有同谋?剩下的银钱在那同谋处?”
&&&&一时间,归州城内沸反盈天,众百姓议论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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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你叫沈方良?”
&&&&一个颇为儒雅的声音撬动了静默的空气,那堂中负手而立的钱孝转过身来,看到踏步进厅的沈方良,钱孝轻声道。
&&&&沈方良看着转身过来的钱孝,和在屋顶上趴着看不同,这样正面细细打量,心头微微触动,钱孝无异是个好看的男人,不是说这人长得多漂亮,而是那人到中年自有的气若临渊温文儒雅的气度,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这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能让人觉得放心能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他必然会认真做好的男人。
&&&&难怪但年尹日升的父亲那么信任钱孝,若非尹日升事先提醒,沈方良也决计不会想到眼前的男子竟是让归州城家家有人亡,户户有鬼哭的罪魁祸首,微微叹了口气,沈方良道:“在下沈方良。”
&&&&钱孝看着沈方良,脸上的神情淡漠,道:“你劫走了尹日升?”
&&&&沈方良点头道:“是。”
&&&&钱孝撩了下衣摆,向前走了两步,对沈方良让了下座,道:“少侠请坐。”
&&&&沈方良也不怯场,回礼后坦然落座。
&&&&钱孝也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少侠您知不知道劫囚是犯国法的?”
&&&&沈方良道:“知道,那钱主簿知不知道掏空府库,盗用修坝银子,致使归州城家家户户受灾,百姓受灾涂炭是死罪呢?”
&&&&钱孝听到这话,面上划过一丝怅然之色,道:“我当然知道,若非……我的恩师尹公也不会一死以谢归州城的百姓,我的恩师……一边爱子之心啊。”钱孝说这话时,眼眶微红,声音微有颤抖,但很快就压制平复下去了,带着点伤感的表情对沈方良道,“我听说少侠与尹日升订过亲,虽然初次相逢,但我还是想劝少侠一句,尹日升的事情,少侠您还是别管了,不然可能迟早像我恩师一样,被连累的身败名裂。”
&&&&沈方良看着钱孝在他面前的这番表演,心里咂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