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顺便烧点东西给瑞瑞玩。
瓷器这种东西,工艺所限,纹饰终究不能做到像古画一样Jing细,真正的优点在于优美而立体感十足的器型、和千变万化的颜色,我最近喜欢烧单色瓷,喜欢看一种颜色在火焰中的千万种神奇变化,霁青、珊瑚红、胭脂水……那种颜色浓淡间的变化与过渡是言语无法描述的鬼斧神工。
到了店里,店员都上来问好,生意不算太好,算是我意料之中,这两年我的瓷器越做越贵,已经达到让人问价的时候一愣的程度了。也开始接昂贵的定制,不再像以前一样门庭若市。
反正最近家里没有大笔支出,瑞瑞身体也康复了,放开手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玩脱了再回去做盘子。
“师兄,这是上一趟你过来时烧的,五个天青,六个月白,剩下的全是玫瑰釉。”店长沐蓁把一大箱乱七八糟的瓷器搬到我面前。
“都烧成这样了?”
“你自己要赌窑变的,浪费的钱我从上个月店里利润里直接扣好了,”
钧窑实在太难捉摸,烧了一堆没一个能看的,我大感挫败,只好转投青花,画了一下午,才做好一对小梅瓶。青花颜料涩,纹饰细,气味也不好闻,画得我眼睛疼,整个脑袋都发涨,看了看表,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员工们都下班了。沐蓁走之前应该来跟我打过招呼,我没注意到,原来她还买了份饭放在门口,她是我在美术学院的小师妹,天性自由,最受不得拘束的,竟然还记得店规里食物不能进工作间,真是难得。
但我根本来不及吃饭,换下工作服,关了店往家里赶。午夜的街道空旷许多,我拿出手机来看,才发现上面有七八个未接电话。
我绝不敢在这时候去撞予舟枪口,只能试探性地发了句“你在家?”,没有回应,显然是在家的。
看来今晚难过了。
家里一片安静,瑞瑞肯定睡了,佣人也都睡了,我在车库就看见了予舟的车。
予舟在客厅。
这房子装修跟我没关系,是纪家自己的产业,纪家老宅就很Yin森,这所房子稍好一点。饭厅的光亮着,我疾走几步,看见予舟坐在桌边,开了一瓶红酒,已经喝了半杯。
他是不太能受束缚的人,西装已经脱了,衬衫领口松开,侧着脸,手指上夹着烟,眉眼犀利如刀。
真要命,我已经喜欢这个人近十年,看见他仍然如同看见光。
“回来多久了?”我走过去,顺手替他收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他抬起眼睛看我,忽然捉住我手腕。
他把脸侧过来的瞬间,我本能地想躲。
餐桌上的顶光照在他额头上,骨骼轮廓如同刀凿,他皱着眉头在我脖子上嗅了两下,我如同被狮子咬住喉咙的鹿,慌得不明所以。
“难闻。”他简短评价道,把烟头按灭,扔进烟灰缸里。
酒桶里的冰块都化了小半,他今天一定是提早回来了。
“吃了东西没有?”我忍不住又问。
“没有。”他懒洋洋骂人:“颜仲家的酒比中药还难喝。”
颜仲也是那些跟着他的朋友之一,喜欢花天酒地,大概很讨厌我,所以每次总是试图介绍各种“尤物”给予舟,屡败屡战,从未放弃过。
“那我去弄点东西吃,我也没有吃晚饭。”
我是认识他之后才渐渐学会做西餐的,予舟其余的爱好都很难迎合,就这点比较简单,相比中餐煎炒烹炸的繁复工艺,西餐原材料更重要,我把牛排拿出来腌制好,把煎锅预热,开始切花菜做nai油汤。我做事利落也是被逼出来的,就算这两年渐渐闲散起来,也改不掉一心多用的习惯。
这个开放式厨房其实摆设居多,家里厨师做菜都在另外一个厨房,我刚把花菜切碎,背后忽然一道Yin影笼罩过来。腰也被揽住了。
“予舟,别闹。”我已经竭力严肃语气,我上次吃饭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之前,现在都快低血糖,这顿饭基本等于我救命粮。
“喝酒吗?”他凑在我耳边问我,声音低沉就有这种坏处,随便说点什么都深情似海,常常让我产生被喜欢的错觉。
“不喝。”
他笑起来,又问我:“那洗澡吗?”
“可以不洗吗?”我反问他。
他勾着唇角,因为眉眼深邃,所以看人时显得无比专注,逆着光看着我。我真是无可救药,在心里写了一万遍的狠话,他一个眼神我就丢盔弃甲。
接吻的时候,我手掌撑在他胸口,薄薄的衬衫面料下是温热的躯体,皮肤之下是柔韧肌rou,是肋骨,是血ye,最后是那颗并不属于我的心脏。
我们在床上总是无比契合,爱是最好的春药,而我总是毫无底线地容忍他,叶修羽恐怕不会这样吧,我有时候甚至自虐地这样想。
真可怜。
街上流浪的小乞丐,哪怕剥得一丝不挂,用消毒水从骨头到血rou都漂白过,也不会像王子。他站在国王的花园里,明知再好的梦也有醒的一天,却仍然贪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