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懋家的古怪。隐隐的,他觉得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觉得这些事情和懋书同有关系……
唉,这又与他何干呢!他豆蜋不过是懋府里一个等吃等死的闲人罢了。
春红和春桃在外屋里细声的聊天,若没有她们,这偏院儿简直安静的要死。
“……主子这般通透的人。在这儿真是可惜了。”
“呵呵,”春桃笑,“若非碍着‘这个’身份,你倒是嫁了主子。”
“呸!臭丫头吐不出象牙来。”
“……”
豆蜋笑了。就这么活着吧,命里有的挡不住,没的……随别人看去……
融金落日撩拨着琴弦。屋里的香更沉了。
透过阳光,豆蜋看到无尽的尘埃在房间里飞舞,仿佛有仙乐渺渺。尘埃之上,酒肴横陈,有仙人醉生梦死……哈哈……
想着想着,竟这样睡着了。
夜,弥漫了开。却没有月光。
身体里的疼痛把人咬醒。豆蜋先是吓了一跳,再是闻到懋书同满身的酒气。又出什么大事了?这副落魄样子……难道和懋曳卿有关?
呵,那自然是有关了。
埋在胸口的头小心亲吻着自己的胸膛,更多时候他是安静的。不时的一声抽噎,会连带着滚烫的泪掉下来,已经沾shi了满身。
身子,被小心的抱着,仅维持着进入的姿势却没有动作。最痛的,倒是手臂,骨头都像被握碎了……懋书同微微的颤抖着,在豆蜋的怀里隐忍的哽咽。
豆蜋则轻轻的抚上懋书同的头,有点举手无措。
他知道我是谁吗?心里还是排斥的。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可能有一个时辰那么久吧……豆蜋终于服气了,这简直是个顽固的小鬼嘛~哪里是那个威风的瞪死人的舅爷了?一抹温柔,诞生在豆蜋的心中,再不肯离去。他也终于知道了那抹“不祥”的出处。
情冷则情专。
这比任何一件事对于豆蜋枯竭的生活都有吸引力。还是那句老话,哪里来的通透的人呢?
搬起懋书同沉重的脑袋,无尽的黑暗中他仿佛对着一片虚空。但是他知道,懋书同在认真的看着他。虽然可能是透过他的“他”。
主动吻上懋书同的唇,他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几乎后退一步。
皱眉,我豆蜋第一次主动,你就这么瞧不上?
“啪!”脑袋狠狠地磕在床板上,痛哦!腹诽还没来得及,就落入了一个无限温暖的怀抱里,伴着急雨般落下来的亲吻……豆蜋从惊讶到沉醉,唇间勾起了妖异的弧度。
抓不住明天,就把握现在吧。
“……挡住我们的人都不在了……”
是啊。都不在了。疯子。我们都是疯子。
懋书同离去时仍然面无表情。和往常唯一的不同,是他最后看了豆蜋一眼。
这对豆蜋,足以是一个刺激他的药引。
但话又说回来,豆蜋也说不出他对懋书同确定的感觉。怜惜,同情?不,他没有那么丰富的感情。是相像吧……豆蜋想,可能是因为相像。因为他能透过懋书同坚硬的壳,看到他灵魂柔软的部分。
一个一向滴水不漏的人,所保有的脆弱才让人不忍卒读。而往往,他们心底的愿望又是卑微而渺小的。可,这也是现实的瓶颈。
豆蜋的壳儿,是主动为懋书同打开了。直觉告诉他,这是他最后拥有一个常人感情的机会。
春红给豆蜋清理着身子,嘴里也忘不了念几句府里的闲话。
“……少爷真是个硬气的人。红珠姑娘去了,他也硬是不回来,说要去留洋呢……”
“……听常二说,懋少爷从前,可连句重话也没说过呢,懋老爷可气得不轻……”
“……舅爷张罗了好久,收拾出来的屋子也用不上了。空欢喜一场……”
“……唉,我说呀。这人各有人的命,红珠姑娘这一去,可惜了……”
懋玉卿……怪不得懋书同这样反常。
他确实是个让人怜惜的人呢……外柔内刚,敢爱敢恨。
我原以为,他真的就是个大少爷,一时情障眯眼,过后,就要像只丧家犬一样,灰溜溜的溜回来。没想到,竟和家里对上了……留洋吗?这一别,就远了……
原来世事真的反常,这倒是我没料到的。
春桃在池塘边绣着竹子,阳光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透出来。
梅雨已过,天就要转凉了。
懋书同今夜肯定会过来。
思罢,豆蜋笑了。
春桃突然打了个激灵,“哦?……哦!该给主子添香了……”
新买的香片。
那沉郁的芬芳更浓了。
春桃的心里很兴奋,但自己的神智却越来越朦朦胧胧的。主子说,这是一种叫芙蓉膏的东西。它和香片一起烧,会美容养颜呢。主子,真是见过世面……
罢了手里的活儿,春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