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比这一刻更亲近,而赵达达在疼痛里感受到了陈洲不可言说的绝望。陈洲浑身发着抖,没有看他,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头发上的汗一滴一滴掉在赵达达的胸口上,像是眼泪。
怎么会这样呢……
事毕陈洲累的动都动不了,把脑袋抵在赵达达的锁骨上。赵达达伸出手摸他的头发,又短又硬,像是个少年一样。
两人沉沉睡去,半夜陈洲从混沌的梦中醒来,四肢如同是长期泡在水里一样,松软的像是和这具身体毫无关系。
他侧头看着闭着眼睡觉的赵达达,赵达达还是个孩子,被子裹在脖子上,只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头发软趴趴的,鬓角两边被汗浸shi,乖的像条小nai狗。
陈洲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为了不弄出声音连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走在地面上,他白天的时候把东西放在了抽屉里,此时他取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的赵达达。
此时已是凌晨过后,四周一片寂静,一楼的洗手间里白炽灯明亮,陈洲抱着膝盖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些凉。他的脚边放着一只注射器,他看着对面光滑的墙壁,脑子里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太寂寞了,也太绝望了,好似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而他的生命也许不会再有白天,他将在极端的黑暗里孑孓的度过一生。
陈洲甚至有些怕,他害怕天亮,他害怕面对这样令人厌恶的自己,他怕赵达达会看见,他怕他死去的妈妈知道,他怕唾弃,而他最怕的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所有的骄傲都破碎成一地琉璃,纵使陈洲去捡,也不过是换回一手无用的鲜血而已。
陈洲开始浑身发寒,他把注射器抽开,然后对着胳膊扎了进去。
……
回来的时候赵达达还在睡着,陈洲不敢靠的太近,他的身上很凉,他怕把赵达达弄醒。但赵达达对此一无所知,睡梦中的他似乎也不老实了,拱着身子往陈洲这边挪,看意思是想要抱抱。
陈洲再也睡不着了,睁着一双眼睛到天亮。
豆丁开始按例挠门,边挠边叫,它试探着跳到门把手上,但显然这个时候的它还是太小,挣扎了两次发现根本做不到就继续加快速度的挠门,把赵达达从梦里挠醒。
赵达达刚睁开眼就看见陈洲一脸认真的看他。
陈洲:“你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不尽职,宝宝都在门口叫了。”
“去你的。”赵达达红着脸冲他囔一句,然后还是哼哼唧唧的下去开门。
腰真他/妈疼!赵达达呲着牙,像只被恼怒的小豹子。
门刚刚的被打开一条缝,豆丁便挤了进来,然后堂而皇之倒在赵达达的被子上,耀武扬威的冲着陈洲伸爪子。
“豆丁跟你简直太像了,都很不要脸……”赵达达耸着眉毛,弯腰驼背的往回走。
他把豆丁捞起来,然后塞进被子里,豆丁佯怒的用rou垫挠了他两下,便安安稳稳的靠在他肚子上取暖。
赵达达把脖子往回缩了缩,问:“不是说出差吗?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累的不行。”
陈洲在被子里抓着赵达达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没有,睡两觉就好了。哦对了,我还没有认真的看过你种好的菜。”
陈洲果然是个有言出必果的人,他一想到这儿便起身穿衣服去小花园,赵达达赶紧堵着门:“你别!我觉得应该再等两天。”
陈洲歪着嘴角笑:“你别告诉我还没有种好?”
赵达达:“种好是种好了,就是吧……怎么说呢……它们还需要时间成长……”
陈洲没听他这套歪理邪说,往前走,他走两步,赵大大就挡两步。陈洲抱着肩膀看他光溜溜的螳臂当车,随后恶从心中起,捞起他就往肩上扛。
“你你你你你……!”赵达达吓得直捂眼睛。
陈洲“哈哈”大笑,脚步一旋把赵达达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我就出去走走,绝对不笑话你。”
“真的?”
“假的!”陈洲笑着跑开,气的赵达达冲他的背后丢了一个枕头。
第37章 第 37 章
陈洲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看着满院子的大白菜,心情难以言喻。
从背后看,这个男人高大勇猛,挂上套古代的甲胄就是个提枪上阵斩尽敌寇的一方将军,但是当你看到了他的表情就应该知道,这人八成是个败军之将。
“达达。”陈洲抬眼看着二楼趴在窗口探头的男子,苦笑着问:“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成长?”
赵达达听到陈洲叫他名字就“蹭”的一下把脑袋缩了回去,跳着脚的往身上套衣服,最后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从楼下蹦跶着跑下来,边跑嘴还不停:“我是新园丁!需要适应!”
陈洲觉得“适应”这个词不适合他,因为适应是存在可能性的,但看到赵达达的这片菜地,陈洲的心头就油然的生出了一丝缅怀和窃喜。
多亏这小子是生活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这要是早生个千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