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所见他的某些做为的确令人胆寒生厌。
她明白,所听的不一定是真相。而所见的,也并非绝对的真实。可江湖中的人都不明白。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不是无用,而是魏明流当时已经走投无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除魏若无所中的夺舍大法,才出此下策。
局中人,往往参不透。
而她楚怀袖,十几年如一日的揣摩一个人的心思,自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傻兄长处心积虑想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倘若那份温柔那份心意交予她,她……穷极一生努力也绝不相负!
可是…二哥,傻二哥…你怎么能将他交给魏若无!你怎么能交给这个人!
他是九渊剑主,是你的命定宿敌,你若爱极了他,必然会死于他的剑下!
楚怀袖一点一点地拨开花禧的手,不管那小女孩开始低低的啜泣。其实,江淹的那篇赋…叫《伤爱子赋》,她的父亲,是从一篇祭文里替她选的名字。
夺怀袖之深爱,尔母氏之丽人。
如若魏明流看不清,她愿意用她的死亡让他清醒——他爱着的那个人…已经被魔鬼侵蚀了灵魂。
如果魏明流舍不得梦破,她愿以她自己所有的生机为赌注,替他——破梦。
……
林微斯紧张地朝四处张望,确定安全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对身旁带着黑色斗笠的人道
:“最近有不少人马都在找你!你看那边——”
“别转移话题!”魏明流扣了扣桌面,“替我问问斩情那个老家伙,到底有没有可以驱逐夺舍的法子?价码随他开。”
“我……”林微斯眼神闪躲。
“我知道你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不光你有,我与一夕剑之间也有,区别在于一夕无法化形罢了。”魏明流不耐地盯着林微斯。
“好吧、好吧,我替你问就是。”林微斯喃喃道,随即合上双眼。
魏明流耐住性子,拿起酒杯一口口地饮了起来。
刚刚放下酒杯,只觉对座的林微斯身体一震,然后双眸瞬间睁开了。
“怎么样?”
林微斯呼吸急促,瞪圆了双眼看着魏明流道:“不行不行,那个法子实在是……!即便是做到了,可不就一点意义都无!”
魏明流耐心告罄,低喝道:“说!”
“毁掉他最为珍爱的东西,趁他神智动摇的一瞬,再让他服下嗜心之毒,这样方可有一线之机忘尽前尘,重新为人!”
林微斯一口气说完,又握紧双拳,瞪视魏明流道:“且不说这成功率极其低下,就是成功了——以剑圣正直的人,万一天下就是他最为珍视的东西,让他毁了又忘了……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对方来的简单痛快!”
然魏明流只是沉默。
“我不知道。”
许久,他缓缓地、声色沙哑至极地说道:“这一切都已糟糕透顶,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倘若真能换他一个重生的机会……哪怕是忘尽前尘,我也……”
“魏!明!流!”林微斯也不顾周围有无人,怒从心起:“你这样,才是亲手将魏若无彻彻底底的杀死了,你懂吗?”
从你的生命中,你的灵魂里,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走远。
他再不会认识你,再不会记得与你那些恩怨过往、再不会误会冤枉你,也再不会有机会明白你为了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再也不会知道你的心意你的感情……!
甚至,他会成为另外一个人。连魏若无也不是了。
你甘心吗?
你难道就感觉不到痛吗?
而那个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我明白。”魏明流点了点头,看向林微斯的目光中微微戏谑而温和柔软。
“自从我存了那份心,就连更坏的也料想过。”他轻轻笑了笑:“这算不了什么,比起他能活着。”
魏明流抿了抿唇,重复道:“只要他能活着。”
林微斯眼眶一红,突然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手中震颤的斩情又猛然令他回魂,使得他终究没法说出口。
深夜。
白君玺带领一帮弟子,赶到灵禅古寺。
如今中原局面极其紧绷压抑,白君玺环视四周,却是眉头一皱,看了看波澜不惊的释真,他问道:“释真大师,为何灵禅古寺驻守的弟子只有这区区百来号人?”
“凤夙动了。”
释真只有这一句话。
白君玺脸色一变,转头看了看比自己早到片刻的沭云端,而后者向他默默点了点头。
“不对。”白君玺皱了皱眉,觉得眼前面无表情的释真有什么隐瞒。他思索片刻,随即死死盯住释真方丈道:“您分给纯戮剑楚怀袖的一千人在何处?”
释真看是瞒不住了,才叹了一句阿弥陀佛。
“无锋剑,纯戮剑她自行请命,作为前锋与凤夙十二部正面拖延,转移注意力,我们则从后背奇袭。”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