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路,后者却没有动。
&&&&末了,她摇摇头。
&&&&“……老管家辗转托人给我捎信,说‘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希望我去看看。”谢芳菲双手提着小巧女式包,“……我在这坐了有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进去看他了。”
&&&&“为什么?”儿子眼下躺在病床上,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他自小起,我就与他不亲。……没有必要,到这个时候才装一副母亲的样子。”
&&&&“……您既然来到了这里,想必心里惦记着梓辛的吧?进去看一眼,无妨。”凌尚劝到。
&&&&谢芳菲苦笑一下,“我做不到。”
&&&&“……是因为您心里对他有愧?”
&&&&“是有愧。”谢芳菲看凌尚,“……但更多的,是无法释怀的恨意。我没有办法以母亲的身份,……坦然地接受他、关心他。”在谢芳菲的脸上,岁月的痕迹几乎没有,她美得温婉得体、端方大气。
&&&&可说的话叫人心惊。
&&&&“……”
&&&&两人之间,生出一阵沉默。
&&&&“……打扰了。”谢芳菲先开口,“……我先走了。”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凌尚问,“为什么?他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么?为什么连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谢芳菲停住,缓缓说,“……他让我想起我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在我腹中还未完全成形就没有了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抿了抿唇,闭了闭眼,消化情绪,阻止自己继续说出不得体的话。
&&&&三十多年了,她一直在恨。
&&&&骆梓辛并非她愿意生下的。她不过是家族联姻的傀儡,而这个孩子,无疑是罪魁祸首。
&&&&“抱歉,”谢芳菲呼吸一口气,“我失礼了。”
&&&&“……您该抱歉的对象,不是我。”凌尚看着对方,“……时候不早了,您确实该走了。”
&&&&最终,谢芳菲转身离去。
&&&&——
&&&&凌尚回到病房。
&&&&他走到骆梓辛床边。
&&&&骆梓辛的头发长得很慢、很慢,于是那没有头发修饰的脸,显得异常苍白。
&&&&他决定不对他说谢芳菲来过的事情。
&&&&骆梓辛,他的王子殿下,其实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光鲜。
&&&&这段期间,凌尚亲眼目睹他的父亲、母亲如何对待他。
&&&&父亲不理,母亲不爱。
&&&&他的王子殿下,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以前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但这一回,凌尚亲身体会到了。
&&&&他自问自己家也不好,但起码,他的亲生母亲爱他,疼他,总给他留着最好的东西——哪怕他在凌家过得再不好,他心中也还有Jing神寄托。
&&&&但骆梓辛呢?
&&&&“……梓辛,”凌尚摸了摸他的头,想起对方放在保险箱里的物品。“……我可不可以自负地说,我的出现,让你的童年,变得温暖、快乐起来呢?”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我对你来说,是不是那踏着七彩祥云降临的盖世英雄?”凌尚嘴角带一丝笑意,眼里却噙着泪。
&&&&可终究,他辜负了他。
&&&&
&&&&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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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来,凌尚把医院当成了住所与办公室。
&&&&无论凌氏的工作人员多么积极地两头跑,很多工作依然无法完成,例如重要的商业谈判、国外的视察活动等等,都需要身为第一把手的凌尚亲自出席或者参与。
&&&&凌氏董事们的不满越积越多,就在他们准备采取措施强制要求凌尚履行义务的时候,凌尚自己回来了——回到真正的办公室,主持大局。
&&&&凌尚在凌氏登顶之时,特地命人订做了一张巨大超长的办公桌——桌子用的是最好的木材,由最好的工匠打造;手的关节骨敲一敲,木的声音又沉又实又稳,自带一股震慑的威力。
&&&&眼下,凌尚坐于其前,手沿着桌子边线摩挲,感受着桌面光滑微凉的触觉。
&&&&这张桌子,对他来说,是权力与身份的象征。
&&&&“总裁,管理层的各位主管已经到了,是否现在请他们进去?”秘书恭敬地通过座机内线请示凌尚。
&&&&凌尚整了整西装外套的衣襟,端坐在桌子前,回应,“让他们进来吧。”
&&&&——
&&&&凌尚每天仍会到医院去,但待的时间不比之前。他有时会坐一坐,有时只站一站看一眼,便又回到他的战场上。
&&&&“他能从梓辛身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