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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方惟回来,方正立马抖擞跳起,扔掉沾着血丝的棉球,收拾书包,逃去方司令员家避难。
细问才知道,方正怕岳小贱想不开,方惟回来没法交代,连耍宝带安慰,使劲浑身解数劝岳小贱往开想,夜里都不敢睡实,一宿就熬出了鼻血。
方正有情有义,方惟既骄傲又感动,还很生气,气方正小小年纪不懂爱惜身体,万一熬出病,分明想害他双倍上火。不过,方正没给方惟实施教育的时机,交代完经过便迫不及待的奔向自由。
儿子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不用他担心,家里就剩他们两个,方惟自然把重心全部偏移给岳小贱。
道理小家伙都懂,只是Jing神遭到重创,情绪难以缓和,方惟没有把Jing力浪费在那些励志的空话,默默陪伴守护,在小家伙流露出渴望时,稳稳的贡献出肩膀和怀抱,用行动支持岳小贱走出Yin霾。
屋漏偏逢连夜雨,岳小贱才有些起色,方惟就接到学校通知,赶去一看,不单是法学院,学校各个公告栏布告板,校纪论坛,乃至厕所的男女挂牌下都贴出了小字报。
揭露方惟真实性向,和现任助手岳小贱的情人关系,以及岳小贱的欢场出身,还有照片佐证。偷拍的恰是看守所外,在方惟车里,岳小贱跨坐在方惟身上,引诱方惟同他亲热的画面。
一个早上,学校里就闹得沸沸扬扬。校方极度重视,请方惟到校澄清。
方惟想都没想,痛快答复,他和岳小贱确实是情人关系。基于岳小贱是他私人出资聘请,学校有资格建议,但没有权力勒令他解除岳小贱的助手职务。如果有必要,他愿意让出院长之位;甚至学校同他解约,他也愿意接受。
凭方惟在学界的地位,学校怎么舍得放他流向别处?校内影响又不能置之不理,商议之后,请方惟暂时在家休息,等风波稍事平息再恢复工作,休息期间,院长之职由副院长代行。
学校这边算是轻松解决,真正的大难题是家里。
几乎同时,方司令员老公母俩收到匿名信,与温参谋长家接到的如出一辙,信封里装满方惟和岳小贱亲昵热情的偷拍照片。
方司令员一声狮吼,方惟处理好学校这边,马上狂奔回小将军楼。才踏进家门,方司令员一龙头梨木手杖,就让他双膝跪地。
“小王八羔子,你到底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瞒着老子统统交代,少说一样,老子抡死你!”
“死老头子你要疯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有个好歹,我跟你同归于尽!”
“慈母多败儿!你问问他,他心里当咱俩是爹妈么?这么大的事他瞒着咱俩,他当咱俩是大傻子!你闪开,我今儿让他明白明白,该怎么对待爹妈!”
“冲你这狗脾气,他敢告诉你才新鲜!”
“你脾气好,他跟你坦白了么?别说你们娘俩早就串通一气,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
“老娘和你一样蒙在鼓里,怎么地?老娘全都知情,又怎么地?死老头子长本事了你,敢动老娘一根毫毛试试?我跟你离婚!”
“你、你、好!你们娘俩心连心,太好了,老子狗脾气不找你们待见,让你们一个个跟老子造·反,滚!一块儿给老子滚!”
“滚就滚!儿子,起来,咱不跟这老封建一般见识,让他一个犯着狗脾气孤独老死。”
“滚——滚——”
“咣啷啷——”
手杖倒地,敲击地板的声响盖过方司令员粗喘的咆哮,不用方太太搀扶,方惟不管双膝是否业已麻痹,倏然窜起,踉跄着扶住一点点缓慢矮出他们视线的方司令员。
“爸,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滚……滚……你这不忠不孝忤逆犯上的小王八羔子,老子嗝儿屁也用不着你哭!滚……”
方司令员喘息越发急促,眼神逐步涣散迷离,终于昏倒在儿子怀里。
不是中风,不是心脏病犯,方司令员着急忙火被送进急诊室,抢救检查忙活一大通儿,医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气急郁滞,顺过这口气,好好休息,照样生龙活虎。
长松口气,方惟这才觉出腿疼,被方太太强行按去检查——骨裂。
方司令员昏得跟要撒手人寰似的,把人吓个半死,结果没什么事;宝贝儿子却生生被老头子一棍子抡成骨裂,方太太那一向失衡的天平偏向哪方完全没有悬念。
伙同医生给方惟打上石膏,压上病床吊起双腿不准下地,方太太转过脸叉腰瞪眼向跟方惟并排卧床的方司令员大发雌威。母老虎的怒吼绝不亚于老雄狮,魔音震耳,令方司令员恨不能再一头撞昏过去,心底对儿子的火气愈形厚重,獠牙狠磨,狮目圆瞪,一波接一波,向身为病友的儿子发射威胁。
方惟不是没胆,而是担心真把方司令员气出毛病,苦笑着将怨恨悉数接纳,融合进排毒系统解毒化散。
不适时宜的排出一个屁,略响亮,但还不至使人涕泗纵横、掩鼻逃窜。
虎啸停了,狮目愣了,不知谁先起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