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一次只能通行一人。
容六往前走了几步,收住脚扭头跟我讲:“小心,别碰到这些东西。”
“这些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后头就有人出声询问。
我没有着意去看,听声音是小狮子手底下的人,不晓得算不算是爱屋及乌,他六儿爷竟然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他说:“是凶蛊,蛊门中人制蛊失败,超出制蛊人控制的子蛊,蛊门有规矩,制蛊失败不得销毁,为防凶蛊伤主,多数凶蛊都被送进蛊冢中,借由蛊母压制,所有人都别碰这些东西。”
他说到这里,转回身去,继续沿着甬道内瓷器中间预留出的通道往里走,许是让他的话吓着了,所有人均压低呼吸地节奏,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器皿中的子蛊,不消片刻,整个墓道内只剩下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随着墓内距离的深入,甬道两旁的瓷瓦器皿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多,腐化污浊的空气充盈在整个空间内,我不比那小狮子常年在这些个地方摸爬滚打,我这破烂身子,好生养着都能养出毛病,更遑论在这鬼地方摸索了。
统共不过走进来十来分钟,身子里头不晓得哪处既开始隐隐作痛,那疼痛的滋味是打骨子里头传出来,只觉得疼,整个儿胸腔都在疼,就是寻不着根。
前边走着的容六忽然又一次收住脚步停下,我正跟这破烂身子做着斗争,没注意他的动静儿,一下子实打实的撞上去,没把他撞个怎么样,却是反作用撞得我自个儿打跌,脚下一个不稳,险些砸在那些瓷瓦罐子上。
他猛出手将我一把拽回来,冷着声问我:“怎么心不在焉?”
我也给吓得够呛,生是愣了一阵儿。
这当儿里,他轻声同我讲了一句“小心”,随即松了我同后边跟着的人讲:“前面没路,从上面走。”
他说话间,一双手摆弄了三两下龙锁,往墓道顶上一抛,整个人便凌空而起,我就在他后头一个,刚才被他挡在面前看不清情况,他一走,前路便一目了然。
我脚跟前余下的不过三两步好路,旁处的过道,全叫那些瓷瓦罐子占领了,放眼一望,十米之内无处落脚,十米之外既是一条岔道,这个距离瞧过去看不大清楚,有些像是条岔路。
容六的速度极快,只这一会儿就借着龙锁的方便,吊在墓道顶上攀了过去,翻身落定在对面的路口处,转身示意我跟上。
他在攀过去的距离间,将龙锁扣在了墓道顶上,形成一道长单杠,方便后面的人行动,这一点上,张家小狮子的行径倒是跟他有几分相似,又或者说,是他在跟那张家小狮子学。
我没有耽搁时间,随即后撤小半步,借力起势纵身挂上龙锁腰腹用力将自己甩上去,倒挂着行动。
第19章 第十九章 共鸣
攀在墓道顶上行动,实际做起来要比看着难得多,要是平常,我顶多吃力些也就过去了,偏这一回,刚攀上去,胸腔内疼得就更厉害了,我使尽全力用胳膊把自己吊在龙锁上攀行,爬到中间时,心口忽地一阵尖锐的刺痛,手上力道一松,径直摔下去。
“花梁!”
那一刻,我脑中一片混沌,却没有如预计中一般摔在那些瓷瓦罐子堆里,而是被一只手拽住,结结实实地撞到地面上,这一下摔得我本就混沌的脑子越发不清醒,迷迷糊糊中隐约听见几声瓦罐的碎裂声,伴着容六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先别过来!”他大喝了一声,同时数道凌空鞭声响起,刺鼻的腥臭味弥漫进污浊的墓气里,这过程不晓得经历了多久,我的脑子在那腥臭味中恢复了许多,方才慢慢清醒过来。
“花梁。”
意识方恢复,入耳地就是他那一声温软的调子,我应声张眼去看他,只觉得胸腔内火灼似的难受,又痛又闷,近乎窒息的折磨。
他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疼、疼……”
我意识尚有些清醒,只觉得他能叫我好受些,嘴里胡乱地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医生,帮帮我,我好疼、疼……”
“是共鸣。”
他伸手按在我肩膀内侧上,不知按到了什么xue位,模糊地视线就慢慢恢复起来,待到我基本能看清他的那双明亮的招子,他才接着讲:“你身体里的蛊子,跟这里的凶蛊起了共鸣反应,这是暂时的,忍忍就过去了,放心,没事的,相信我,蛊母在这里,很快就会没事了。”
清醒过来,我反倒不晓得该怎么接他的话,胸腔内还是火灼似的疼,好在意识基本恢复了,我错开他的目光,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摔下来的时候,还是砸到了下面的瓷瓦罐子的,少说也砸破了十几个蛊皿,里头的毒虫已经被解决了,那块儿地上一片狼藉,尽是蛊皿里流出的腥臭的ye体和蛊虫的尸体。
小狮子跟那四个伙计已经不在对面了,我扫了周围一圈,动身撑着站起来,问:“他们呢?”
他同我一道站起来,用眼神跟我示意了一下左右两侧的岔道,说:“小爷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