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有感激,以往从没遇见让我中意的女子,便养着她,什么好的都寻来给她,企望报恩,如今有了你,我只期望赶紧把欠她的都还了,才好与你厮守。”
她又问“你们之间真是说书那样么?”
百里浅川顿了顿,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止,你若想听,告诉你也无妨。”
她调整了姿势,做起来听故事的样子。他无奈。
“小时候,母亲去的早,父亲不喜欢我,将我与一个ru娘随意关在一处。下人从来都是踩高拜低的,常常不给我们吃食,到了冬天也无被褥炭火。过的极苦。她是我ru娘的女儿,自我记事起,她就日日在外侍奉人,做些极苦的差事,起初每日只得一丁点吃食,大部分还都塞给我。后来有一次我过生辰,ru娘偷偷溜进厨房说为我下一碗面条,却被发现,活活被人打死。那刻起,我就知晓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下去。我带着她逃出来,那时我就说过,她若跟着我,以后我定让她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后来我们逃到了锦都,她不许我出去做活,非要供我读书,出去替人洗衣,我记得她十指都是冻疮,随意用布条包了包从来不与我说。有一年冬天,她还跌进了湖里,险些淹死,落了一身寒疾,此后特意学了凫水。”
他停了停,伸出手弹了弹她的脑袋“她此后最恨落水,偏你上次还将她推入湖里。你说,此事我尚且包庇你,对你好是不好?”
凤妩捂着额头,不以为意“她也没对我有恩,与我何干。”
“你啊。”他并没有怪她的意思,想了想又道“后来我高中之时,她笑的比我欢喜多了。随后跟着我下灾区治水,水患一发,遍体都是尸体,没过多久就闹起了瘟疫,不巧她也患上了疫症,当时大夫说有一古方可以一试,但若无用一命呜呼,也是她第一个喝下古方,索性有用,后来我才命人分发药方。当时我问她有何心愿,她说想做我的妾侍,我便娶了她。西北剿匪之时,是她甘做诱饵,入了匪窝三日,替我拖延时间,等来援兵。当时我到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血,遭数人侮辱,我们的孩子也已经流掉,她本就有寒疾,大夫说她再难有孕,是我应允她,一定会给她一个孩子,教她同别的女子无二。”
他的话音已落,车内一时只听的到车轱辘的声音,凤妩没想到,那说书人已经编的曲折离奇,事实却更令人黯然。
“如此说,你可气消了?”他盯着她,隐隐有些哀求。
她大概是眼花了,这两日瞧见他太多不该有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倔强道“若那玉玑虫非要跟着我走,休想同我讨它。”
他带着宠溺的笑意挑了挑眉毛“你与我最像的地方,就是这小肚鸡肠。”
她转身掀开车帘子,吩咐田卫“中午就别停下来歇息了,一口气赶到濮阳吧。”
&&&&&&&&&&&&&&&&&&&&&&&&第33章 沧桑海
这一路赶来,终于是在黄昏之时到了濮阳。
岂料百里浅川似乎早就有准备,拉着她直奔一处农舍。
“你有熟人在此?”她有些好奇。
“进去就知道了。”他牵着她,推开篱笆上的木门。扬声道“有人吗?”
从屋里出来一个梳妇人发髻的女人,穿着粗木麻衣,手中还端着一竹篓。虽然已略带风霜,但瞧五官却还是颇有些姿色。见了他们二人,有些迟疑“你们是……?”
百里浅川上前“景诺。”
那妇人手中的竹篓吓得立时掉在地上,声音发抖“真的是你?”
“小姨。”他平时唤人总带着一丝高傲,此刻却是当真后辈的模样。
那妇人立刻上前捉住他的肩膀,满眼通红“你还活着,你果真还活着。前几日收到书信我以为是他又来骗我。”
他道“景诺找了小姨许多年,总算是找到了。”又唤凤妩上前介绍道“小姨,这是凤妩。”
凤妩对她福了福身子,也不知该喊什么。
他温声提醒“随我一块唤小姨。”
凤妩还未吃惊,妇人先吃惊起来“这是……?”
“是我夫人。”他脸也不红这么解释。
“看起来年纪似乎不大?刚刚来,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添的女儿都这么大。”
凤妩觉得好笑,没忍住笑起来。百里浅川瞪她一眼,解释道“她已到婚配年纪,是我年纪大了些,大了她十四岁。”
“无事无事。”妇人拉着他进屋,扬声唤道“甜宝,快出来见人。”
凤妩在身后扯住他“甜宝?这个妇人就是夏采薇?”
“是。”他又补道“看来你的消息也算灵通。”
“若是真灵通,我又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唤做景诺?”
他头疼,牵住她低声道“迟些同你解释。”
从屋里跑出来一个约莫十二三的女孩,初见女儿家模样又夹杂着一些稚气,夏采薇推了推她道“快喊表哥。”
甜宝却懦的喊了一句“表哥。”
百里浅川笑着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