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困在这儿,每过一日,我就越发不安。”她再喝下大口的酒,灌不下心中的烦闷。“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出。”
“那就别想了。”他指了指外头的月亮“一年里,月亮是此刻最圆,你不看看?”
她伸手弹了弹徐子白的额头“心大。”话音刚落,她的指尖微顿。暗自懊恼,怎么学来百里浅川的小动作了。
徐子白却没看出她的不安,伸手将鸡腿递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张嘴。凤妩笑了笑,伸手接过,再吃,却没了方才的香味。
“十三,你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凤妩灌下一大口酒。
他沉声“南宋的皇子。”
凤妩微微讶异“你怎么知道。”
徐子白想起恒鬩一战,站在城头上的景谦和当日立在锦都城头的百里浅川,低声道“他和景谦有些像。”
“是吗。”她半信半疑,又道“那日在恒鬩,我在军营里将自己想做百里浅川,一一分析他的想法,猜出他要围剿之后,却又来不及。这几日,我又推测了许多次,却依旧毫无头绪。”
徐子白将她搂近了,笑的温柔“你再试一试,凤妩是世上最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毫无头绪,你静下心。”
“别说好听的,我若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当初会被你匡到,上大殿替你求情,就该拉你出去砍头。”
徐子白笑意更深“其实,我当初并不知道你要上大殿替我求情,只是我知道,你对我定会舍不得。豁出一切都要救我。我知道你的弱点。”他在她脖颈间落下几个轻吻。
凤妩缩着脖子躲了躲,眼神亮了起来,有些雀跃“对啊,我这榆木脑袋。既然想不出他在谋划些什么,不如想想他的弱点是什么!”
徐子白和她对视,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满脑袋想的事和自己想的截然不同,凑上去在她脸上嘬了一口,无奈道“你说,我替你听一听。”
凤妩来了兴致,将酒和鸡腿都推给他,拍拍手旋身站起来,背着手,在亭子里迈起步子“百里浅川此人,小时候就逃出南宋,南宋皇上对他并不好,只有一个ru母,但也死了。如今身边跟着的谢知非,是最后一个亲人。”
徐子白听着她柔柔的嗓音,看她的背影,低头笑了笑,仰头灌了酒,继续听着。
“他乖张暴戾,高深莫测。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弱点,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宠着谢知非,一是谢知非时时跟在他身边,护卫周全。不可能出事,二就是,若真到了要取舍的地步,他和谢知非该都有默契,何为重事。所以,谢知非并不是他的弱点。”
徐子白应和她“他既然能从南宋逃出来,可见已经割舍了过去的一切。”
微风吹过,她略略换了思路。沉yin片刻“他这个人看起来冷漠又薄情,可其实骨子里是最重情的。要找到他的弱点,一定要从情字下手,自我和他接触起,申不害翻案,白慕逃过一劫,玉玑虫被抢,他的弱点……”
凤妩一拍脑袋,焕然大悟。惊喜的转过身来,满脸的笑容在对上徐子白那双沉沉的眸子和骤起的眉毛中,渐渐淡去。
是我。
两个哽在喉头的字,也吞了下去。
百里浅川的弱点,是她。
徐子白手中还提着酒壶,凉凉的看她一眼。咚的一声,酒壶应声落地,砸开了花。
凤妩眸子微缩,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些局促。
徐子白转头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朝她走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手牢牢按着她的脑袋“别再想了,答应我,别再想了。”
凤妩沉默的点了点头。搂紧了他的腰。
凤妩,别再想了。
&&&&&&&&&&&&&&&&&&&&&&&&第47章 残阳血
中秋夜宴,今年竟然只剩下恒安王一位皇子。一时之间,有些独占鳌头的意味。
陛下今年似乎兴致不高,早早的和白慕就先退了。百里浅川也不欲多呆,趁着夜色,离了席。
只是恒安王并不想轻易就放他走,一路跟至他的轿子旁,百里浅川终究是没上轿,回身看了看他。
恒安王瞧他终于是肯理自己,连忙冲他作揖。“相爷。”
“恒安王一路从大殿追本相到这儿,莫不是有话要说?”
恒安王又笑了笑,大着胆子道“相爷您瞧今年中秋宴,可觉得有些不同与往年?”
百里浅川左手负在身后,挺到这话,笑出声来“王爷想说什么?”
恒安王知道,这是他最重要的机会。“如今满朝,只剩下我一位皇子。夏元礼弃城而逃,东山难再起。父皇自幼疼他,一时难免心痛,没有心思再立储君,但立储乃是大事,相爷……”他小心的看他一眼,又笑起来。
秉性难改。百里浅川嗤笑,他早就与他说过,他喜欢人诚实,“王爷所言非虚,何况前线战事吃紧,更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摇国本。如此,恒安王递个折子,我与几位大人商议一番,到时候自然会在朝上推举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