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徐洐光。
徐洐光一来到这个主人所在的世界,便感受到了和主人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
他循着那个方向一直找过来,虽然见不到人,却莫名知道主人所在。一看见那个水潭,他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简飞茗没想到这个水潭竟然连一瞬都没能欺骗过徐洐光,甚至没来得及重新降回水底,便被跳进来的人揽住腰,往岸上带去。
因为缺氧,他的头一阵一阵的疼,眼前也看不清这背叛者的模样。
简飞茗心底凉透了。
身为魔教教主,尽管是不合格的那种,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正道的敌视、魔道的算计,或许哪一日就落得个身首异处,死在不知谁的手上,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最后竟然要死在这个,这个他唯一给出了全部信任的人手里!
简飞茗从不为过去后悔,他懒得质问这个人理由,可他的骄傲绝不容许这样的背叛。
如果一定要落到他手里——简飞茗模模糊糊地想着,强忍着断裂的经脉被冲击的疼痛,用最后的灵力开启了本命玉牌,取出一把匕首——今天如果躲不过死在这,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带上你一起!
徐洐光把人带到地面上,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主人。
他素色的衣料早被冰水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乌黑长发糊在脸上更衬得脸色苍白。不知是疼痛还是寒冷,让他身子无法抑制地发着抖,或许二者都有。
察觉到动作,他微微睁开了眼,对自己露出个嘲讽的笑。
徐洐光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刚才他搂住了主人的腰,太瘦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要为简飞茗换上,却在腹部感受到什么东西穿破了阻碍的触感。他低下头,看见了主人的手,和手里的那把匕首。
这匕首名为涂光,修真界不少人知道魔教教主,也知道魔教教主的武器——一把名为“游丝”的窄剑,却鲜少有人见识过涂光。
徐洐光却是认识的。甚至这把匕首的名字,有一半正是来源于自己。他心下难言,囫囵擦了一把泪,小心翼翼握着主人的手,从身体里拔出匕首。
伤口没出血,在衣服的遮挡之下,刀洞只两息之间便愈合如初。徐洐光捂着那处愣了一瞬,接着便想起自己已不再算有着血rou之躯的“人类”这件事。
但他没空细想这个,帮主人把刀收好,为他换上了干燥的衣物,看见一根根清晰的肋骨时,眼泪又止不住了,一颗颗掉在简飞茗身上。
徐洐光低下头,禁不住捂了下面颊,他轻轻扶起简飞茗,抱住已经意识不清的他,小声在他耳边一次又一次,柔声道:“主人,是我,是我。我来了。我回来了。”
徐洐光抱着这个比自己高的男人站稳,闭目感应一番,迅速找到最近的一处“非剧情地点”,利用法则带着人往那里瞬移而去。
我回来了,他想,那些欺负过主人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第2章 第 2 章
徐洐光带着简飞茗,就近去了山谷里一座被荒废许久的小茅屋。
这里或许住过某位高人,也可能是一个普通散修,又或者是数百年前的无名猎人,由于并没有出现在剧情里过,它的上一任主人究竟是谁便无从考证。不过那不重要,这个地方外面环抱着一片荒原,又隐没在郁郁青山之中,十分安全;当然最重要的是——由于这个地址完全没有在剧情里出现过,世界意志对此地的监控十分微弱,几近于无。
徐洐光可以放心地在这里的法则上动手脚,不用担心被“世界”发现自己这个入侵者。
他眼睛一闭一睁,映在眼底的世界便完全换了个模样。
物质的颜色渐渐融为无数彩色的柔光圆点漂浮在空间里,形状则飞梭而出,变成乱舞的黑色符文,这些字符虽然在一刻不停地运动着,却始终被拘束在某个框架之中,隐隐显现出物质的轮廓。还有一些散落的符文自由地窜在空中,它们不规定“形体”,却同样是建立起世界法则的重要框架。
徐洐光谨慎地辨认良久,才出手捕捉了几条黑色符文,调整了一下它们的位置。
这下,便是那假冒的“徐洐光”等人找到这座山上来,也会被法则干扰,认为这里没有人,于是离开。
做完这一切,他回去屋里看了一眼。
主人仍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有些发热,脸上还带着点红晕,仿佛做着什么酣甜的美梦。
徐洐光触一下他额头,判断出热度很快便能消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给简飞茗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门,去找疗伤的药。
可惜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修真者了,不能像从前那样,方便地用灵力帮主人快速恢复。
像现在的他这种“流浪者”,尽管有着看似无所不能的神奇能力,可一切效果只能作用于“法则”的层面,不能直接用在“现实”的个体上。
就像他尽管恨不得让主人一瞬就康复如初,却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