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练武,习术,他就付出比对方多两倍甚至三倍四倍的努力来弥补。
可这世上总有一种人,你觉得万般难念的法术在对方看来轻轻松松。你认为复杂非常的招数,对方一眼便能道破其关。就像是什么事,不管你怎么努力去做,也总会被人强压一头。
而墨渊,那时对于他来说便是这样的存在。
为此,他年少不懂事时没少向四姑哭诉。四姑向来心疼他,连带着对墨渊的态度恶劣了不少。
元无宫向来人烟稀少,他又是父君膝下唯一的子嗣,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父君偏心,下人们也偏心。只是偏心的对象不同罢了。
他恃宠而骄,墨渊也不恼,只是闷头完成父君交代下的功课。
不论他使尽千般手段,墨渊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借力打力,好似什么都不在乎。
这种发现让他很是沮丧,因为对方越是如此淡定非常,便越加显得他无理取闹,一来二去,他便也认了。
超越不了的人,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弥补那条与生俱来的鸿沟。但这并不代表咱小元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日复日,年复年。心中像是憋着一股气,也不知到底是在和谁较劲,往日里能逃便逃,能躲便躲的功课,他也开始扎扎实实的完成。
而这种种迹象,父君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似乎是因为一个墨渊的突然出现,让原本恃宠而骄,小孩子心性的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他生辰,神界举界同庆,礼物拿到手软,微笑笑到脸僵,祝福的话听到耳朵生茧。每年如此一次,他都习惯了。
也正是那一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墨渊也并不是刀枪不入,原来墨渊也会哭,原来墨渊……同样也在羡慕并嫉妒着他。
在墨渊哭喊出那些一直憋在心里的真心话时,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谁都不像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大。
于是彼时很年少的他霸气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异常别扭的扭过头宣言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说整个六界,单看这神界,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看我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墨渊哭的满脸泪痕,怔怔地盯着他半响才犹豫道:“可是……可是你连我也打不过啊。”
他跳脚,涨红着一张脸狡辩道:“胡说!那是我让着你的!”
到底是童言无忌。
后来,墨渊便真的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每次比武都在让着对方,自此后,他们的对弈无非只有平局和他赢两种结果。
父君死的那天,他在九九八十一阶梯尽头翘首以盼,墨渊便在素日里父君传道之地长跪不起。
他等了八十一天,墨渊便跪了八十一天,后来还是对方听说他晕倒了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四姑说墨渊心性极佳,当时一双膝盖都落地生根了,硬是不顾一双血迹斑斑的腿爬到他的身边。自此后元无宫所有人对墨渊的态度都改变了,可是那样的场景身为主人公的他却无缘得见。不过后来,他家院子里便多出了一对膝盖印深陷地底,好些年也不见它消散,倒是慢慢形成了一对小坑洼。
自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但凡有元清的地方,必见墨渊。两个小小的孩童,就这样互相扶持着,撑起了一个偌大的元无宫。
犹记得年少的他张扬放肆,在神界混出一点儿功名后便不知天高地厚。一次剿魔后,他更是扬言要杀尽天下妖魔为父报仇。
那时,向来疼爱他的四姑第一次气的眼红,‘啪’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可四姑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更像是那耳光是落在她身上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跪在四姑的面前,心中惶恐不安。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个举动的,他堂堂元清神君除了父君元无,帝君元昊,这世上哪儿还有第三个人值得他下跪?可是那时,身体比他的神经反应还快。
他跪在四姑面前,心中却并无半分不愿。
四姑早已泪流满面,颤抖着手扶上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那一整晚,他就这样跪着,而四姑真的哭了一整晚,只重复着一句。
“未离,未离,我宁可你一生平庸寻常,也不愿见你光芒万丈。”
第二日,他似是有所觉悟,又好像和平常无恙。摇晃着脑袋走进了大殿,自请离职。
即使上古战役魔族惨败,两界之间的摩擦也未曾减弱分毫。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冲锋在仙魔战役的最前线,他身上所有的功勋都是拿血拿命换来的。
帝君元昊被震的半响说不出话,他却是自顾自的离职落得一身轻松。走出大殿后,他身上便再无那些子虚乌有的担子。
后来,帝君几次派人来探,而他皆闭门不见。渐渐的,神界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个张扬跋扈,扬言要杀尽天下妖魔为父报仇的少年,是真的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谦顺到让人无可挑剔的元清神君。
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的长大,他忽然就明白了四姑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