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元清就默默将批好的折子捏了个火诀任其灰飞烟灭。就算再不专心,他也不至于将原本应该批上自己名号的折子上,写上墨渊的大名啊。
这是被这丫头传染了么?
头疼的捏着自己的眉心,他暗想,今日不宜处理事务,还是等墨渊回来后交给对方头疼吧。
才这样想着,就听见二公主一惊一乍道:“对了,墨渊他这次来东海是常住吧?不会走吧?”
这……就算是问他,他也说不好啊。
不等东皇元清答话,自殿外响起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决说道:“不走了。”彼时的墨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再也不似当年他所见的那般谦让。
而他却硬是从对方的神情中读懂一个意思,他不带墨渊来东海,对方可以自己跟来。
呵……这当初的一句‘不带’怎还让人记恨上了呢。
墨渊不走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二公主了,蹦蹦跳跳的想说些什么,却在快要靠近墨渊时又停住了脚步。一副想上前,却又不敢的模样。女儿家的心思暴露无遗。
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姑娘,每次在见到墨渊时,总是文文静静的,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最轻松的自当是东皇元清,东海的事务经过他的开导和整顿,一片祥和不说,邻里八乡再也不是一言不合就大动干戈。再加上有墨渊这个他信任,而且非常能干的人在身边,这担子像是一下子轻松了一大截似的。
还真别说,除了见不到小安子、阿宁、大白他们,他这小日子倒也是过得滋润。
一日,墨渊正在专心批折,他忽来了兴致,搬来一张凳子就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就这样盯着对方批折。
如此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儿,他的眼睛到还没酸,墨渊却无奈的抬起了头问道:“阿清是想交代什么事情吗?你这般望着我,我没法专心批折。”
东皇元清笑道:“现在没法专心了?那以前我趴在床榻上看你帮我写功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碍着你了?”
小时候他沉迷武学,总幻想着有一天要和父君一起上阵杀敌,练最难的法术,习最帅的武功。小小年纪便爱逞强,在武术训练上常常把自己弄的Jing疲力尽,回来时莫说写功课,就连抬胳膊都费劲的很。那段时间也亏得有墨渊在,否则还指不定他得被父君教训成什么样呢。
墨渊眉眼弯弯的笑着,显然是也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不过这时,墨渊要比年幼时更加懂得把握时机,一双眼眸里竟是满满的笑意道:“其实那时,你望着我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总想着能为你分担些什么,你便不用那样辛苦。”
墨渊在笑,他也在笑,只是没人知道他们笑的,是不是和对方所笑的一样。
东皇元清浅笑道:“墨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许了他一个不那么悲伤的童年。就算天塌了,墨渊还在呢。
二人心照不宣,一个不问,另一个也不说。
他没问墨渊为何要追来,也没问墨渊为何要执意留在东海,更没问神界元无宫近日可好。
他批折时,墨渊视察东海群岛。他处理事务焦头烂额时,墨渊会给出最恰当的建议。他下棋时落子总是摇摆不定,墨渊就默默的让他一棋半子。
他们之间,总是如此,如同风吹花落般默契。
二公主也渐渐不再来了。一个人无意间的言行举止,总会透露些不经意的情绪。孰亲孰远,一眼明了。
他这宫殿添了一人,应当是更加热闹了才对,可为何……心底还是那般落寞呢,到底还是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他竟有些怀念起经常使坏的小安子来。那厮的毒舌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莫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居然在自己的寝室里看见了小安子,还是活的!于是他伸手掐了对方一下。
长安星君嗷嗷大叫道:“作死啊清!要掐你掐自个儿,掐我算什么事!”
东皇元清十分淡定道:“万一是真的呢,掐我可不就疼了。”
长安星君眯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道:“所以你想跟我说,这就是你对待大老远从西海飞过来,看你到底是死是活的本星君的态度?”如果是,那么再见!
见对方真有点儿火气,他立马报以微笑道:“哪能啊小安子,这不因为看见你太激动了,生怕自己做梦呢,把自己掐醒不就看不到你了,那我多亏啊。”
对方这才扬起了下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
自顾自的坐下,长安星君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忽然说道:“元清,我听说墨渊又住在你这了。”
他笑了笑,从对方手里拿过空杯沏好了茶递过去道:“呦,咱小安子虽然人在西海,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对方也不客气,接过茶就一饮而尽,末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道:“我就喜欢你沏的茶,带着一股子超然世外的味道儿,别个都学不来。你莫要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我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