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去了。到了偏门,看门的老奴拦住他:“二少爷,您干嘛去?老爷同意了吗?”
“爹让我出去散财,你没看见昨夜什锦去请示了吗?”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你挡住我的路了。”
老奴心想,这二少爷平日里老实巴交,从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想来也不会撒谎。他心思一转,让开了路,乐呵呵的道:“二少爷真是有善心,您这边请,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出去。”
“这些爹都告诉我了,左右是散财,这二两银子给你。”谢晋给了他银子,踏过门槛,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出了谢家,找了个当铺把东西当了,全部换成银票揣在身上,也去找了个馄饨摊。
“这馄饨多少钱一碗?”
老板忙的头也不抬道:“三个铜板。”
“这是三个铜板,来一碗。”
“好嘞。”老板抽空瞥了他一眼:“客官您等着吧。”
谢晋看了看这四周,只觉得没什么干净的地方,叹了口气,勉强找地方坐了。
老板很是利落,谢晋刚坐下便把面给端上来了:“少爷您慢用。”
虽然地方简陋,但面的味道不错。吃了一碗面,谢晋拿帕子擦了擦脸,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哂笑了一声。
他下意识往旁边望去,只见一位青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回过头看向他:“有钱人真讲究。”
原来是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谢晋淡淡的笑了笑,没理会。
若是随便一个人他都要去计较,就当真是个气量狭小的小人了。
在街上走了一圈,他发觉自己其实也不怎么认识路,索性就随便走了,一边走一边看。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六皇子府。他抬头看了看,沉思一番,走到门口的护卫面前,问道:“六殿下在家吗?”
“你是干什么的?”看他穿着还算不错,护卫的态度还算客气。
谢晋道:“不才想当个幕僚,所以斗胆来撞个运气。”
“那你在旁边等着吧,我去禀告王爷。”护卫皱着眉头走进去。心道这人怕是个傻子,他家主子也就是六殿下不受皇帝待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来这里当幕僚不是明摆着没前途吗?
过了一会儿,有人叫他进去。谢晋随对方走进王府,心下不免也有些忐忑。
上一世,这位六皇子初时并未显山露水,最后登基的却是他,可见北昭是个大有谋略的。
他不想再回谢家,那么就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北昭是上上之选。
不多时,有人请他进去,随着那管家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让他进了一间屋子。
管家彬彬有礼道:“谢少爷,您且在这里等一会儿,王爷还有些事情,马上就来。”
谢晋还礼:“我明白,您去忙吧。”
这管家平日里接待的人大多恃才自傲,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客气有礼的男子,于是笑道:“你且记住,王爷不爱好阿谀奉承之人。”
谢晋再拜道:“多谢老人家提点。”
管家走了没多久,便有一只锦靴踏了进来,紧接着是玄色的衣摆,翠绿的玉,还有笛子。
没等看到脸,谢家便起身跪下:“草民谢晋,拜见王爷。”
“快起来,先生是哪里人?”北昭面上的功夫毕竟还可以,暂时没把王爷的威严摆出来,而是露出了欲招揽贤才的笑容。
但或许是生性使然,他靠近谢晋的时候,谢晋依然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无论学识能力还是涵养俱高人一筹,让谢晋不得不在他面前微低着头说话。
谢晋起身,拱手道:“不才是京城人,家父是礼部尚书谢子韩。”
北昭脸上笑容敛起,不加丝毫掩饰的打量了他几眼,道:“你便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谢家小公子?相貌倒是不错。”
这六王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他的容貌上,他有些摸不准北昭的心思,只能揣测着答:“正是不才。”
他答的简洁,北昭便笑着说:“你这名声实在差劲儿,就不想为自己分辨几句吗?”
“家母曾言,当不知该说什么却必须要说话时,应尽量少言。”
“你来我这里也是你母亲叫你来的?谢子韩可知道此事?”
谢晋低下头:“家母早亡,来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身为男儿,要去往何处岂能由他人主宰?”
“这么说谢子韩对此事毫不知情?”北昭看向他,目光灼人:“你与你父亲不合?”
六王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谢晋的观念已经被刷新了好几次,此刻见北昭眸中终于有了一丝犀利,他心下暗自思衬:这大概才是六王的真实模样。
他再度跪下道:“不敢欺瞒王爷,我并非与父亲不合,而是与他有仇,若非他,我母亲不会忧郁一生,最后病死床榻。”
若是没重生的经历,他定然不敢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此刻他明白,北昭与太子北冥属于竞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