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枝叶落到他身上,他那么安静,那么平和,像极了顾朗茳初次见他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变。
顾朗茳看着他,手慢慢握紧,无数种情绪在脑海中翻涌而过,他竟然有种满足的感觉,他想,要不就这样吧,一早是自己得了便宜,就以为以后都会那样一直好下去,如果真的不行,就让他远远看着吧,只要还能看的见,他就不再奢求其它。
季斐像感觉到了什么,蓦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怔了怔,有种恍然的感觉——不过一晚上,好像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变了。
顾朗茳远远看着他,却一步都不靠近,好像这真的只是一场假象,他有点不敢打破。
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季斐那样狠,比常常嚷着要拆人剥骨的自己都要狠。他要人命的时候没有什么凶恶的表现,笑的又天真又好看,让你甜蜜欲死……可等你离不开的时候,他说,我逗着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季斐也不动,就坐那儿,看着他。
这种沉默的对视不过片刻,在两人心中却都是极久,像在焦急地等待什么结果,却又不敢轻易跨出一步,生怕行差踏错,此路终了。
顾朗茳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大步上前,在快靠近他的时候才停下来,却仍不说话。
还是季斐先开的口,他不知是感冒了还是没睡好,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却格外触动人心,声音淡淡的像叹息一样,“你来了?”
“是,我来了。”顾朗茳静静看着他,他身上穿着昨天自己临时叫人送过来的衣服,稍稍有些大,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垂着眼,有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颓累,顾朗茳看着突然觉得心疼,喉头一紧,道,“如果真的想走,就走吧。”
季斐抬起眼看着他。
顾朗茳道,“不过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是要去找你的。”
“不论我走到哪里去,你都要来找我么?”季斐有些恍惚,“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以前说你要是走了,还得你自己回来......我那时候就发誓,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不让我一个人?”
“是,你要是跑了,总会有我去找你。”他这话说的十分温柔,仿佛在安慰季斐,更多的却像是在安慰自己,想,自己其实也是有些用处的。
季斐瞧着他,眼中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良久,眼睛浮出些水气来。
顾朗茳问,“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季斐摇了摇头,“我长这么大,最难过的是你给的……最高兴的,也是你给的。”
顾朗茳心里一时有些酸楚,心想,可惜这不是加减法,正负抵消不了。
季斐问他,“不论我跑去哪里,你真的都来找我?”
顾朗茳有些绝望地点了点头,“你别怪我……我只远远看着,不打扰你生活。”
季斐不知怎的,蓦地红了眼眶,他背过身,顾朗茳只能瞧见他单薄的背影以及微微抖动的肩膀,顾朗茳觉得喉头有些发紧,叫了声季斐,下一刻就听到季斐低低的声音传过来,“那你就来找吧。”
顾朗茳起先没有反应,下一刻猛然一震,像被什么砸了一下,眼中突然放出浓盛的光芒,下一刻就大步跨上前去,将季斐的身子转过来。
季斐的眼眶红红的,黑亮的眸子在一片水雾中显得格外清亮,只那么一眼,顾朗茳觉得心里有什么被填满了。他忍住满心的激动,有些不敢相信般颤着手去摸他的脸,半晌低低道,“我、找到你了......回去了,好吗?”
季斐的眼泪攸地掉下来,他突然伸手抱住顾朗茳,红着眼将脸埋在顾朗茳肩头,道,“早知道这样......”
早知道这样他会怎样呢?一开始就狠狠拒绝不想这迂回的报复,或者干干脆脆就忘了过去?他没说,顾朗茳也没问。
有些事一开始就错了,难得过去,何必再提。
肖致富开车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两个人彼此抱着狠狠亲吻着,好像什么也不顾了,要将彼此吞下肚。
肖致富倒三角的眼睛垂了垂,坐在车上抽烟。直到有人路过,瞪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那两人,他才把车开过去,跳下车道,“顾哥,酒店有床。”
季斐瞬间被这句话惊醒了,看着一旁满脸震惊的路人与一脸淡定说酒店有床的肖致富,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顾朗茳却是毫不在意这些的,一手搂着他,凑过去舔了舔他的嘴巴,下一刻就搂着他上了车。
肖致富把烟头扔地上,利落地跳上车,刚准备发动引擎,动作猛然一滞,透过后视镜他清楚地看到顾朗茳不管不顾地扑到季斐身上。
顾朗茳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热吻中,又或者因为这两天感情起落太大急于找出口宣泄,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点到即止,也不顾忌有外人在场季斐会怕,直接把人压着就狠狠吻起来,手不规矩地从衬衫下摆探进去。
季斐难得的也有些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