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我觉得你不是想修草笼子。”
敖白推他一把,自己爬到床里面,钻进被子里。
吉祥反身把敖白的被子抢开:“你是想去找夏飞扬,但不一定要修笼子。”
敖白耳朵有点红:“不修笼子我找他干什么?”
吉祥挤眼睛:“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夏飞扬会编笼子,东海没有会编的,难道人间就没有?补笼子不一定要找他,但是你只想找他。”
敖白抢回被子,不说话了。
吉祥凑上去:“你喜欢他?”
“胡说。”敖白拉高被子。
“想找他就去找呗。”吉祥认为敖白在害臊,也不纠结这个了:“你又不是不认得出海的路。他是九百九朋友,明天你去问他现在夏飞扬在哪里。”
“不用了,找不到了。”
“嘎?”
“他死了。”
吉祥瞪着把自己盖住的敖白,卡了壳。
“凡人只能活几十年,吉祥。”敖白在被子下面说。
“我们从半城回来,只过了这么短的时间。”
“可是在人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可以让九百九上山避世修炼,少年将军慢慢变老,朝代更迭。”
“夏飞扬就是回朝救驾的威武将军。”
“从凡人的皇帝病危开始,二哥就时常写信,数着回家的日子。他会在信里详细地告诉我出人间的情况。”
敖白不说话了。
“你……看生死簿是想找夏飞扬?”
敖白不吭声。
吉祥也躺下,企图钻到敖白被子里。
敖白死死地抵住被角。
“敖白,你哭拉?”
“没有。”
“骗人,你一哭就会流鼻涕,听得出来。”
“……”
“敖白,夏飞扬不过会编草笼子而已。”吉祥说。“有很多人都会编的。”虽然他一直没找到。
“而且凡人转世,就等于换了一个人了。”吉祥学不是白上的。“你就算找到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一定不记得怎么编草笼子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
“看看?要打招呼么?他一定不记得帮你编过草笼子的。”
“……吉祥。”
“嗯嗯?”
“睡觉吧,我觉得很难过。”
吉祥不说话了,乖乖躺好,心里还在想是哪一件事情让敖白难过,是夏飞扬不记得怎么编草笼子,还是不记得自己曾经编过一只草笼子?
值夜的宫婢轻声进门来,给他们熄眠香,他们说话到后半夜,都累得睡着了。
……
敖白睡觉蜷成一团,正好方便了吉祥四仰八叉的习惯,吉祥有点认床,即使把敖白挤到床角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刚做梦的时候,就被敖白的动作惊醒了。
“敖白?!”吉祥猛地醒了,正看见敖白坐在床上。
即便是睡觉,也留着灯的,吉祥看到床上的敖白睁大了眼睛。
“……在响。”敖白喃喃说。
“什么在响?”吉祥莫名其妙。
敖白赤脚跳下床。“正殿上的号角在响。”
“啊——?”吉祥也跟着下床去,以为敖白梦游呢,想去抓他。
敖白却动作很快,冲出房门:“出了什么事?”
值夜的宫婢也被吓了一跳:“小殿下?怎么……”
“我要到正殿去!”敖白喊。“无归响了!”
吉祥迟疑了,看敖白的样子不像是在梦游,可是……到底什么响了?
这时一名宫侍和两名侍卫匆匆过来,带了口信。
“要我……待着不动?”敖白瞪他们:“出了什么事?是大哥还是母后叫你们过来的?”
“是二殿下……他说请小殿下先安心睡,天亮了再过去。”
敖白扶着门喘气:“二哥?你……意思是你们不会让我出去了?”
跟着宫侍过来的侍卫沉默不语。
敖白抿唇,返身回房,用力砸上门。
“什么在响?”吉祥也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问敖白。
敖白焦躁地在房里走了两个来回,突然泄了气,坐到床上。
“出事了么?”吉祥追问。
“无归……宫里正殿顶上有一支金骨号角,据说是敖家远祖传下来的,四海皆有一支,用来……示警。”
“示警?”
“或者求救……”敖白屈膝靠在床头边上:“金骨号的声响只有龙才能听到,虽然我……到底也有龙的血。”
“我从来没见父亲去碰过那支号。”敖白茫然地说。“不管哪个龙宫的号角响了,其他三个都能听见,一定哪里出事了,他们却不让我出去。”
吉祥瞪着眼睛,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能听出,是哪个龙宫的号角响了?”
敖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