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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赵逸云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赵逸云是想到当初他们回大都的时候,有一次同一客栈里正好有一个快打扮的爷们,整天脸上都带着复杂的妆容,那时候杜齐悦看到了就万分的嫌弃,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还说好好的一个爷们整天在脸上化得比哥儿还招摇像什么话。想来今天要在他脸上化妆了。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笑的,只是赵逸云今天心情好,心里的笑意就怎么忍也忍不住。
“等这妆化好了,少爷放开了笑,现在先让嬷嬷给你戴首饰。”舒慈嬷嬷说着就手快的将一根发簪插在了赵逸云的头发上。
这发簪是用少有的紫玉做的,上头刻着象征吉祥如意的花纹,异常的Jing致。这原本是赵逸云的母亲刘氏留下准备给未来媳妇的,谁知道刘氏走了不久赵逸云就成了哥儿了,这发簪也只好他自己戴了。
想到逝去的刘氏,舒慈嬷嬷眼里不由闪过几点泪光。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从刘氏怀里接过赵逸云的情景,那时候他才出生不满一个月,小小的身子只有她的一截胳膊那么长,她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整个搂在怀里。时光飞逝,一眨眼十多年就过去了,当初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现在更是要嫁人了。虽然她更希望赵逸云是做新郎的那一个,但是现在也未必是坏事,杜齐悦是个好爷们,赵逸云和他在一起总是很高兴,他会好好照顾她的小少爷的。
赵逸云从镜中看到舒慈嬷嬷眼中的泪光,有些担心的问道:“嬷嬷怎么哭了?”
“我这是高兴的,少爷别管我,快让这老么么帮你把口脂画上。”舒慈嬷嬷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笑了笑,扭头对站在一边伺候的琴韵吩咐道:“快去把少爷的外袍拿来,等画好了妆就要穿了。”
琴韵连忙跑去柜子里拿来了绣着“琴瑟和鸣”图样的红色嫁衣,展开来给舒慈嬷嬷看了看,然后挂到自己的手腕上,说道:“嬷嬷不必着急。时辰还早着呢。”
舒慈嬷嬷望门外看了看天色,天边黄色的太阳被一几朵云彩托着,周围的天空已经泛着淡金色的光芒了,很快天就会亮起来,再过一会儿吉时就要到了。
“哪里还早,等化完妆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呢,你以为就抹个粉换个衣服就好了?”舒慈嬷嬷白了琴韵一眼,说道:“你去看看外面抬轿子、抬嫁妆的小厮们是不是准备好,再去看看负责照顾客人的侍郎和小丫鬟们是不是都好好在干活。外头那个办事我可不放心,这些事情还得我们自己看着,但凡她有意弄出一两个疏漏来,这婚礼上就要出丑的。”
“唉,我这就去看看。”琴韵听舒慈嬷嬷这么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肃着脸跑了出去,他们这一房的下人虽然管得严,可是今天府里乱,但凡有一两个下人不尽心出了点纰漏,那就不好了。
二房里裘氏倒真有这种打算,也买通了几个下人想要在今天的婚礼上弄些事情出来,但是舒慈嬷嬷早就想到了这些,上上下下管得十分严,她买通的那几个下人都是末等的,只被安排在粗使打扫上面,她的那些算计根本使不出来,这会子正在屋子里摔杯子呢。
不一会儿满地就都是碎瓷片了,赵月儿坐在一边本不想管的,但是裘氏摔的一个杯子正好里头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新绣鞋上,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快,她见裘氏扔光了一托盘的被子就要开始扔茶壶了,连忙伸手按住,说道:“娘,你不必这般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要我说这桩婚事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大将军的嫡子成了个体弱多病的哥儿,如今更是要嫁给一个泥腿子了,你说不好笑么。是公主的养子又怎么样,名头听起来再好听也是空的,朝廷里不会有人拥护他,舒琉国的人也容不下他。娘,要我说我们只管待在家里等着看笑话就好,他们不是要跟着郞玉公主一起去舒琉国么,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狼狈的回来。”
“你说的对,舒琉国那边以后也是要做皇帝的,可到如今也还没有一个孩子可以继承血脉呢,怎么可能容得下他这么个乡下来的野种。哼!不过是个不Yin不阳的东西,公主府竟然给他送来那么多的聘礼,他哪里值得有那些好东西。”裘氏啐了一口说道。
“娘你也真是的,何必盯着那些聘礼不放,那些东西再多再好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今天不还是要抬回公主府。”赵月儿不在意的说道。
裘氏在赵月儿胳膊上扭了一把,说道:“那些聘礼也就罢了,横竖里头的好东西都是上头赏的御赐品,让我拿我还怕惹麻烦呢。我是看他那些嫁妆不顺眼,不过是嫁个泥腿子,巴巴的就把我们府中库房里的好东西都给拿了出来,真是不要脸。”
赵月儿眼珠子一转,凑到裘氏跟前小声说道:“就让他先高兴高兴吧,等他进了公主府这府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到时候我们就悄悄的把库房里剩下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你说的对,他就算霸占着爵位也没有出嫁了还回娘家待着的道理,到时候这府里的东西早晚都是我们的。”裘氏想了想,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站起来拉了拉一下自己的袍子,又整了整头上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