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宫停下了手,立时便发觉大堂里一片窃窃私语,他是什么耳力,自然听出是在议论他刚才的举动,当下冷下脸,一眼扫过去,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这两年里,他的威势与日俱增,竟震慑得那些人心惊胆寒,一个个噤声不语,纷纷低下头去。
他这才转过头来,柔声道:“剑卿,我们是夫妻,你不需对我如此客气。”
白赤宫的声音虽低,但此时大堂里一片安静,别人自然是能听得见,白衣剑卿知道这一点,却也不甚在意,只是淡声道:“白庄主,你是在提醒我把那日没有写完的休书重写一遍吗?”
“不、不是……”
“小二,取纸笔来。”不等白赤宫辩解,白衣剑卿已经高声喊道。
“不许拿!”白赤宫眉眼一瞪,把那个正准备取纸笔的伙计吓得缩头躲到柜台后面去,他转过脸来,又是和颜悦色,“剑卿,你不肯原谅我,怎么罚我都行,只是别提休书的事,我绝不会休你。”
白衣剑卿也不坚持,仍是淡淡道:“一张纸而已,写与不写,并无多大干系。”在他的心里,他跟白赤宫已经没有关系了,写不写休书无所谓。
白赤宫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中又是酸楚又是苦涩,却不敢再说什么,唯恐白衣剑卿突然又改变主意,坚持要写休书。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只跟白衣剑卿磨下去,来硬的他不舍得,那就来软的,只要白衣剑卿心中还有一丁点爱他,早晚会跟他回去。
吃饱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房间,取过包袱,牵马出客栈,仍然是白衣剑卿在前,白赤宫跟在十丈之后。他们这一走,客栈大堂里立时便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再次响起。
“喂,李兄,你刚才听清没有,那个年轻美貌的男子说什么来着?夫妻?”
“两个男人,自称夫妻,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呸……”
“这种事情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啧啧,不知是谁家的,半点脸皮也不要……”
“嘻嘻,也不知道谁是夫谁是妻?”
“我看那个白发男子好像不太理睬那个美貌公子,说什么写休书来着……”
“耶,难道是始乱终弃,nainai的,这么美貌的公子,老子看了也动心,他居然不想要……”
“啐,你少动歪脑筋,不怕家里母老虎呀……”
“说说而已……话说回来,那两个男人到底是谁呀?”
“我好像隐约听到白庄主这个称呼……咦?难道是……”
“这位兄台,你想到了?说来听听,让我们大伙儿也开开眼界……”
“各位,噤声噤声,江湖上,姓白的庄主,又生得如此美貌,能有几个?不要说了,小心自己的脑袋……”
“啊,难道是……是天下第一……唔……”说这话的人自己捂住了嘴,脸色也微微一变。
客栈里再次安静下来。
但凡闯江湖的人,都知道哪些人自己能惹,哪些人绝对不能去碰。白赤宫年纪是不大,但是他成名早,背景厚,早年仗着外公流水剑客的威望,与江湖上各大帮派都有来往,即使是做出纳娶男妾的事,也没有人出来对他说三道四,反而更助长了他的声威,引得无数少年男女追捧,自然也有不少嫉妒之人。
两年前,白家庄一夜庄毁人亡,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一蹶不振,谁料想白赤宫不但没有颓废,反而把那些没有多少背景又倾慕他的少年男女招募进白家庄,之后踏南山平黑寨,横扫了整个江南,使白家庄的势力空前膨胀,一下子就成为江湖第一大庄。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小看白赤宫,只奇怪白赤宫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灭门,听说白赤宫的几位夫人全都死了,连那个江湖上最贱的男人,也死于一场大火。这件事的真相,一直是江湖中一大疑案,只是白赤宫不说,谁又能查出来,就连号称无所不知的百晓生,也只隐约分析出可能是跟白衣剑卿有关,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知道。
猜出了那个美貌公子的来历,另一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除了传言已死于一场大火中的白衣剑卿,又还有谁能跟白赤宫夫妻相称,只是不知为何竟是满头白发的样子。
江湖之中,什么传得最快?
当然是八卦,尤其是名人的八卦。仿佛一夜之间,客栈里的这一幕,就已经被人夸张了十倍百倍,传遍了整个江湖。
这个消息惊动了很多人,反应最激烈的,自然是一些梦想着能当上白家庄新的女主人的女子,纷纷摩拳擦掌,准备着要找白衣剑卿的麻烦。不过这些未出深闺的女子,能有多少手段,一听说白赤宫寸步不离地跟在白衣剑卿身边,就打起了退堂鼓。她们可不想当出头鸟,坏了自己在白赤宫眼里的好印象。
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麻烦找上身,总有对自己自信过度又不信邪不怕死的人。比如落花剑客的孙子赵明思。落花剑客跟流水剑客是挚交,所以赵明思自小就认识白赤宫。
赵明思从小就喜欢白赤宫,尽管小时候不太明白,越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