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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次子察觉了他的异样,萧琰心下暗叹,却仍是配合着轻轻摩挲、吮了吮唇上令人迷醉的柔软。温情而旖旎的氛围悄然蔓延;却到小半晌后,男人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爱儿的唇,是怜惜亦是眷恋的抬掌轻抚了抚少年与己肖似的眉眼。
「宸儿。」
思忖半晌,他终究还是开了口:「你真不怨么?不怨……朕因一己之私将你禁锢在身边,还为了阻你大婚捏造出『损及根本、子嗣艰难』这种谎言……」
「父皇都能为儿臣远离后宫,儿臣不成婚又算得上什么?就算只是作作样子,平白迎个女子为妻却又置之不理,不过是徒然增添乱源而已……儿臣两世为人,心里装得进的、由始至终都只有父皇一人。即使有了子嗣,儿臣能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怕也不足对父皇万一。」
萧宸未曾出口的是:倘若父皇真有了什么万一,他多半也会在收拾好局面后追随而去,而不是承担起父皇多年来的冀望、接替对方的脚步进一步光耀大昭……从这点来看,他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太子、储君;但这个身分,却偏偏又是他不能、也无法放手的。
毕竟,以他的出身、以父皇对他的宠爱,若不站在这个位置上、不拥有足够自保的实力和权柄,只会步上前一世的后尘而已。与之相比,只单单背着「子嗣艰难」甚至「不能人道」的污名、却能拥有并守护他所在意的一切,已经是再合算不过的代价了。
至于父皇未曾明言,却多半也有些在意的事儿……萧宸虽觉得有些羞耻,可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将话摊到台面上、直言道:
「而主动与否么……今日虽别有一番滋味,可论及欢愉、论及舒服的程度,怕还是父皇最后那几下,更要来得……够劲一些。」
「你倒是实诚。」
听爱儿说得直白,便知对方不过是为了让他宽心才有此言,帝王的心情却还是因此明朗了不少。如非眼下实在太晚,只怕他还真压不住当场再来一回、让宸儿如愿好好「舒服」一番的冲动。
而听到这句评价的少年只是扬唇轻笑了笑。
「对着父皇,宸儿有什么好隐瞒的?父皇待宸儿如何,宸儿还会不清楚么?」
「……这倒是。」
萧琰也回以一笑,就此揭过了这事儿:
「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擦身更衣、上榻安置吧?」
「嗯。」
见父皇心结已解,萧宸也不再多说,点点头便同帝王一道出了浴桶,于更衣妥当后双双上榻、彼此贴靠着相拥入了眠──
一如既往。
第二章
相较于隆兴十六年的波澜迭起,自隆兴十七年到隆兴十九年、这两年多的光景,可以说是大昭近几年来发展得最为平稳的一段时期。
隆兴十五年之前,因萧宸在外游历,储位未定、中宫虚悬,即使先前已经倒了一个高氏和皇三子萧宜,有心争储的依旧不在少数──不说年纪渐长、自个儿生出野心的皇长子萧宇;就是尚且年幼的皇四子萧宓和皇五子萧容,也都有母家或其他图谋拥立之功的势力在背后攒掇。如非萧琰此前收拾高氏的余威犹在,朝中又有楼辉这个两朝宰辅镇着,只怕这些「皇子党」早就彼此斗得乌烟瘴气、不亦乐乎了。
可惜他们百般谋划,却因高氏「遗泽」之故,谁都没将帝王心中的正主当成一回事。却到萧宸归京,连争都不必便直接以嫡长身分得了储位,众人才由帝王的雷厉风行和对次子的百般纵宠中窥得了真相。
──在萧琰心底,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的,由始至终都只有嫡子一人。此前之所以放任其余几子并其支持者上窜下跳,无非是想藉此引开有心人对次子的关注,并试探朝中诸臣的心态和立场而已。
当然,他怎么算计是一回事;被算计的人肯不肯认命又是另一回事──就因为那份「不甘」,单单隆兴十六年,朝中便先后出了楼孟允暗害太子和梁王图谋叛乱等两件大案,连已出宫建府的皇长子萧宇都因此落得了夺爵圈禁的下场、牵连涉案的官员更是难以计数。若非萧琰萧宸父子二人配合处置得宜,又有自投罗网的北雁国主贺兰玉楼在前顶着,大昭便不至于元气大伤,怕也要为此伤筋动骨一番了。
不论如何,经过隆兴十六年的连番波折,萧琰成功肃清了隐患、萧宸也以太子的身分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加之刚被狠敲过一笔的北雁无力南侵,这才有了其后两年间堪称平静的时光。
──尽管这所谓的「平静」,也是相对而言罢了。
不说其他,单单太子的婚事一项,就已在朝堂上闹出不少风波了。
萧琰近年几乎绝迹于后宫,萧宇、萧宸、萧宜等三名皇子又到了适婚的年纪,那些家中养着适龄女子、有心想攀龙附凤的,自然不会再傻呼呼地将人往宫里送,而是将目标转往了几名皇子身上。
萧宇如今已遭夺爵圈禁,身边又早有侍妾,即使帝王并未在用度上苛待长子,一般人也是绝不会将女儿往这等不见天日的「坑」里送的。至于年前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