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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是主谋,他也是帮凶无误了。
汤贝心里动容,偏过头就在沈时脸上亲了一口,结果对上一道班主任般的凝视目光。身在外头的季柏文蹲着身,直直地盯着里面的她和沈时,呵呵了好两声。
沈时忍不住勾唇轻笑。
汤贝又爬了出来,对季柏文说:“哥,你也进来一下。”
进来一块亲亲吗?季柏文撇了下眼睛,懒得脱鞋进来,汤贝无奈地抬了下眼皮说:“这个是最大的帐篷了,我想看看三个人能不能睡下。”
季柏文进来了。
半分钟后,三人并排躺着,汤贝躺在中间,沈时和季柏文像是两座大山一样靠着她,实在是有些拥挤。
就在这时,沈时伸出手,将她往他怀里揽了揽,直到她半边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
“这样就空了。”沈时说。
对……
汤贝侧了头,对平躺在最左边已经闭上眼的季柏文说:“哥,要不晚上你就跟我们一个帐篷?”
沈时下意识咳了一声。
季柏文一时没有回话,过了会睁开眼,像是才听到她刚刚提出的建议,扯着嘴角说:“就这样睡么?”
呃,对啊,只要他没问题。
“我还不如睡树上呢。”季柏文凉凉道。
汤贝:“……好吧。”
她哥还能开玩笑,汤贝欣慰了不少。因为心里有愧,晚饭的时候,她给她哥剥了一个澳柑,连沈时都没有这个待遇。
享受了一顿简易的野外食物,汤贝和舒姐姐到游艇上洗手间,然后来到游艇的甲板上,逗留了一会。
此时,正是海上落日最美的时候。
海天连成一线,霞光如火,像是大片金黄色绸缎飘荡着坠落海平面;shi咸的海风徐徐吹着头发,汤贝举起单反给舒姐姐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她和舒瑶双双坐在甲板,呆了好一会,享受这难得的自在。捋了好几下头发,她转过头问:“舒姐姐,下个月你真的要跟赵先生领证了吗?”
“贝贝……”舒瑶正要开口。
甲板另一端传来了两道脚步声,汤贝和舒瑶一块回过头,沈时和季柏文正一块跨了上来,他们身上穿着同款衬衫,一蓝一黑。
各有各的帅气。
不远处,赵先生坐在前面的岩石上,拿着手机拍照,看到甲板上的他们,挥了挥手喊话说:“你们就那里吹风吧,我在这里拍拍照。”
然后,露出了亲切熟络的笑容。她哥是赵先生的前老板,半天相处下来,赵先生对她哥依旧保留着下属的姿态。
或者也可以说,她哥对赵先生拿捏着前老板的姿态。
汤贝心里有一丢丢的愧疚,对赵先生。
四人一块坐在甲板上,汤贝说起了一件自己小时候落水的往事,地点就在舒姐姐房子后面的小河,舒姐姐跟她哥讨论着作业题目,她坐在小板凳吃着酒酿杨梅,结果不小心吃多了,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然后“噗咚”一声,就掉进了舒姐姐家后面的小河里。
“然后呢?”沈时问,想了想那个场景,摇了摇头。
其实汤贝自己并不记得这件事,当时她太小了,十岁以前的事情她没记住几件,连沈时去周庄玩也是非常模糊地存在她的记忆里。刚刚她之所以能生动好玩地将自己四岁时候的落水趣事完整叙述出来,是去年她和舒瑶一块从周庄回来,舒瑶对她讲了一遍。
她四岁落水那年,舒瑶和她哥正在念初中,两人成为互帮互助小组,所以有时候放学回来,她哥就去舒瑶那里写作业……
往事重提,就像翻开很多年前的老黄历,看到黄历上面标着的红色记号,会有格外的缅怀感。
缅怀的不是过去的事,而是已经过去的心情。
“后来呢,当然是我哥一个箭步过来,将我捞了上来。”汤贝笑着说出来,侧头望着季柏文,“对吧,哥。”
季柏文扯唇,问她:“都是你自己想到的?”顿了下,有意地问她,“那么小的事情你会记得?六岁尿床的事怎么不记得了……”
“咳!”汤贝被季柏文曝出六岁尿床的糗事,差点要跳起来捂住季柏文的嘴,可是两人隔着一个位置,她只能看向沈时说:“我……我没有。”
沈时眼眸一闪,笑着确认一句:“……六岁啊?”
汤贝:“……啊啊啊啊!”她要杀了季柏文!
季柏文终于报复成功,露出了一贯的嘲讽笑容,对着沈时说:“沈时,你现在想退货也来不及了,贝贝不止六岁尿过床,她——”
她什么?汤贝弯过身要去抓季柏文的手,她和她哥中间隔着舒瑶,没想到她哥居然拿舒姐姐堵她,笑着说出后面的话,“四岁也尿过。”
汤贝:“……”
她身子倾着,沈时搂住她肩,像是担心她等会不是掉小河那么简单,而是掉大海了。季柏文没有任何收敛,继续放话说:“汤贝贝,如果以后你还敢乱来,我就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