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半分。当初得知媳妇把宝贝孙子送到国外去还为此怄气了不短的日子,还是钱进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安抚,说国外好得很才让老人放心。
如今孙子回国,那颗企盼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一大早就等在村口。
待看见孙子,钱万树不禁老泪纵横,壮如牦牛的钱进在他眼里也瘦了一圈,心疼地数落他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钱进嘴皮子甜,又是撒娇又是讨乖,把老人哄的破涕为笑。
老人这才注意到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许还,刚刚一会哭一会笑的,感觉老脸有点挂不住,乐呵呵地说:“许还也一起回来了?听你哥说当医生了?医生好啊。哪像我们家小进,跑那么远四年也没捞个正经工作,跟他爸妈一样整天钻钱眼里去了,跑去学什么金钱学?现在学校里还有这样的课程?”
“爷爷,是金融学。”钱进翻白眼,搂着老人佝偻的背往前走。
许还跟在旁边,问:“钱爷爷,我哥跟你提到我了?”
“是啊,我见他一个人在家就问你去哪了,他说你当医生了,忙。”
“哎,许还,你哥不容易啊,我这个老头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很准的,从小他就被看在眼里,稳重有担当,以后肯定有出息,只不过后来出了那事被抓进去。现在人很势力的,前段时间村里的张嫂给他介绍了个对象,结果对方听说他进去过,立刻推了。这种事即使他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有疙瘩,你在外头就是再忙,也时常抽空回来陪他。”
钱万树一路絮叨着,钱进看看许还的脸色,连忙打断道:“爷爷爷爷,咱们快回去吧,我好饿,可想你做的刀子面了。”
“钱进,那你们走吧,我也回去了。”许还跟他们打招呼,就要走。
钱万树叫住他:“你哥在茂山后面,这几天下雨,那片地都被淹了,他一大早就来跟我打招呼说要排水,顺便帮我把我那块地也整了。你先跟我回去,我做点刀子面给你带过去。”
许还在茂山后面的那块地里找到了他想见的人。
因为地势原因,地里积了不少水,闵之栋穿着雨靴用铁锹挖沟放水,他埋头苦干,一早上完成了不少。
许还手里提着钱万树给的饭盒,站在不远处看着。
两人分别了一个月,确切地说是许还被赶出门一个月,这期间过去四年堆积而成的思念再也堵不住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见不到的日子里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想他想他,还是想他。所以他推己及人地以为闵之栋也是想着他的,可如今见着对方跟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跟别人说是因为他忙才不留在他身边,到头来还成了他的错?这人狠心的程度真让他望尘莫及。
正在使力铲土的人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停下来,微微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站着一言不发的青年,眼神复杂。
闵之栋愕然:“许还?你怎么来了?”
心里虽有不甘,却又舍不得再与他产生不快,许还压下情绪,尽量笑得自然:“钱进回国了,我跟他一起回来看看。这是钱爷爷给你做的刀子面。”
闵之栋微眯了眼看他,说:“放在那吧,我把这点做完。”
“这面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能先吃了再做么?”许还说,话里开始带了气,看见闵之栋又是那副若有所思的眼神,又气又委屈,“你就这么避我如毒药?打算以后都不和我说话了?”
闵之栋愣了一下,随即将铁锹插在原地,人走上来。
许还见他有所松动,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带着窃喜,连忙把饭盒打开,递过去,笑着说:“快吃吧。”
闵之栋也没说话,只扫了一眼许还,就接过来蹲在地上吃起来。
许还也在旁边蹲下来看着,许久突然开口:“哥。”
这一声“哥”好像从遥远的时空穿梭而来,显得空洞不真实。闵之栋动作明显一滞,他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青年。
许还避开男人凌厉的目光,垂下眼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地上的枯草,说:“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想通了,以后我会当你是哥哥,所以你不用刻意避开我。”他抬头目视前方,哑声苦涩地说:“那样我更受不了。”
闵之栋心里不受控制地一疼,这一个月来他过的何尝不艰难?当初以那样绝决的方式狠心拒绝许还,至今青年那伤心绝望的表情还停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甚至产生过后悔的念头,但这种念头在还没冒头就被掐断。强迫自己将事情冷处理,这样不闻不问地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今天许还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看见许还,终于一偿这段时间的想念,忧的是如果许还再坚持,他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狠得下心再拒绝一次。
所以当许还告诉他,他已经想通,以后当他哥哥的时候,庆幸的情绪先一步占据大脑,便不愿再去深想去怀疑,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过。
有了这一层想法,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软下来,轻声道:“我永远是你哥哥。”
许还点点头,央求道:“哥,我可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