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师徒之尊,那么上苍岂不是太过于残忍,连他最后的退路也要收回去?
“先生,太王太后心系龙嗣,全然不把寡人的话放在耳中……眼下时局混乱,动荡不安,哪里是散开枝叶的时候?”
嬴政疲惫的靠在姬昊的身上,将自己的所有重量都依托在青年的肩膀上,闭着眼眸,语气沙哑的道出这几日姬昊所不知道的事情:
“朝中又有吕不韦与嫪毐这两人明争暗斗,先生说的也对,便让这两人同去伐韩大军之列,任他们两人互相斗去吧,如此,寡人身边也能清净片刻。”
“……”
“先生,陪寡人喝酒。”
夜幕浓稠漆黑,少年已有了些睡意,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走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人。
他知道姬昊倔强,定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自己心中所想,所以便任由了一把自己的私心,将华阳太王太后赐予的酒壶打开,起身倒入了两个早已准备好的酒盅中。
“王上莫要担忧,眼下时局虽为混乱,但这之中倒也不乏一些暗门。只要王上找到了这些门,相比事情也便有了眉目。”
姬昊知道自家学生最近劳累,军中正在整装待发,朝堂之上嫪毐与吕不韦又斗得个你死我活。即使嫪毐的出身并不光明,可是这官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又有赵太后的庇护……所以这几天已然有一些看不惯吕不韦行事作风的官员倒入了嫪毐一派。
朝中官员互结党派,吕不韦老谋深算,又自诩清高,自然是对嫪毐不屑一顾……以至于手下的官员看不过去,纷纷来找嬴政评理,每日的奏章之中都会收到吕派对嫪派的抨击贬低。秦官们纷纷加入了这场可笑的闹剧之中,完全将嬴政当成了他们纷争的裁判。
这样的事情看似好笑,事实上就是这样冠冕堂皇的出现在了大秦的朝廷之上。
就连姬昊都有些不可置信,嫪毐以阉人身份不仅取得了不小的官职,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平民之姿,竟然在朝堂中有了不少人气——这样对以后嫪毐夺候位、起叛乱的事情便也都解释的清楚了。
……
想罢,青年略微一沉yin,开口道:
“吕不韦曾经势力如日中天,如今出现了一个嫪毐与他抗衡,对于王上来说倒也并不算是一件坏事,凡事都有反过来的一面。”
“愿闻其详。”
嬴政黑眸流转,盯着姬昊认真的模样,似乎有些无奈,将香醇的酒夜倒入两个陶制的酒盅中,推到了姬昊的面前:“既然先生偏偏要转移话题,说起国事,那么寡人也便不再阻拦了。这酒,可是要喝的。”
“……王上不妨仔细瞧瞧,朝堂之上可是有些什么没有参与到吕派与嫪派之争的官员?”
姬昊脸颊一烫,他的确是不想和自家学生讨论那些敏感的问题。只得有些狼狈的彻底将话题扭转了过去。
“有是则有,这几日寡人也观察过……不过无非是一些小兵小将,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各自结派,每日都吵的不可开交,让寡人烦心。”
“王上,吕不韦权势颇高,又有无数军功护身,实权在握,对那些品阶较低的官员不闻不问也是理所应当的。但嫪毐却是不同,他新官上任,自然门槛全无,恨不得越多的人加入讨伐吕相的行列之中才好。”
青年仔细的解释着,下意识的拿起面前的酒盅啜饮一口。
唔,这酒味道颇劲……又余香缠绵,不愧是从太王太后宫中出来的好东西,姬昊以食指摩擦着酒盅的边缘,心绪全然转移到了眼下的国事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学生一瞬间的不对劲,继续道:
“所以,即使是一些小官,能抵制的住权势的诱惑,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去巴结新秀嫪毐……王上,臣以为,单凭这一点便值得更深入的观察,这是一个挑选清官的好时机。”
“嗯,有理。”
嬴政认真的听着,并不打断自家先生的思路。拿起酒盅独自闷头饮着。
先生啊先生,你让寡人从咸阳宫中追到了公子府,又不肯透露半分答案给寡人……少年眯着眸子,手里握着酒盅,轻轻的把玩着。
那么今日,寡人便索性做一回昏君,依心而行,做尽这想做之事,饮尽这享乐之酒!
……
见自家学生似乎兴趣缺缺,姬昊有些不高兴,但只要转念一想到自己现下与嬴政的关系暧昧,青年便压抑住了自己想去捏一记始皇帝脸颊的欲望,以饮酒的方式平复了心境,继续做一名尽职的臣子,开口道:
“还有一事,不知最近王上是否有收到过……关于臣那日在朝中提出的关于科举的奏章?”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危险,若是嬴政与自己的关系是普通的君臣,那只要对方一个不高兴,便可以判自己一个揣测圣意的大罪。
姬昊终究是怀了一份私心,在心底认定了嬴政并不会这么对他。
“并没有,那些老家伙们声势壮大,到头来还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件事,臣回去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