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伸出两个指头:“二十两。”
他低头从袖兜里掏钱,我又淡淡的补了句:“黄金。”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你要这么多金子何用?”
“胳膊还疼不疼?”我并不回答,反而一脸关切的抚上他的小臂,轻轻的摩挲。
他面色柔和的看着我,眼中似有一汪清泉……直到我的手摸进袖兜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后,那汪清泉才漾起了一丝波澜。
我数了数那叠银票后,便扯着嗓子喊了声“小白”。
祁王一露脸,屋里的人除了我之外,都齐齐跪下行礼。我盯着裴尚书的脊背看了看,然后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花笺和毛笔递给祁王:“小白,裴尚书跪着,不便写字,你且代他写封休书罢?”
闻言,裴子曦微微抬了抬头,复又低下,不发一言。
我冷笑着催祁王快写,小白犹豫了一会儿,便开始写了。
我拿过那封休书,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笑yinyin的走到百日红面前,扶她起来,然后把食指按到了她的樱唇上:“多有得罪,姑娘见谅!”
就着指上的胭脂,我往休书上按了个手印,然后把那纸休书呈到裴子曦的眼前:“大人收好了,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撒手看那张轻飘飘的纸落在地上,本该轻松的我却觉得心里沉重得很。于是便扯了小白袖子:“走吧?”
他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诸人,叹了口气:“走吧。”
万花楼门口,我用那叠银票跟老鸨换回了小白的玉:“此物贵重,怎能为了让我开心而舍了它?”
他把玉攥在手里,笑容温柔:“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
“那就好好收着吧,别再随便……”
“为了你,莫说是这玉,即便是天家富贵,我也舍得!”
我看着难得没有脸红的小白,感慨自己若是再年轻几岁,必然霸王硬上弓了他!
“我才刚被休!”我扯了丝帕拭眼角,“奴家此刻的心啊……就像有人揉着攥着似的!疼得一阵儿紧似一阵儿……”
“既然这么疼,又何必如此?”
声音依旧清朗,只是我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愤愤的拉着小白袖子:“我们走!”
☆、小白的野心
我没拉得动小白,自己却被裴子曦擒住了手腕:“你要同他去哪儿?”那力道大得,似乎要将我的骨头捏成一把齑粉……
我忍着疼无视他的存在,对着小白送秋波:“小白,你不是喜欢我嘛?我这便应了你……”
小白虽然年轻,却也不傻,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继而挑着眉毛斜了他一眼:“我这便去求父皇赐婚,绝不委屈了你!”
我扭头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指头,云淡风轻:“你娶你的公主,我做我的王妃,大人晓得了罢?”
“苏秦!”
“我知道我是苏秦!”你喊什么喊?
“大人,你对苏琴有愧,对公主有情,对我呢?”怎么就哽咽了?太不争气了!
“我孤身一人,能依靠仰仗的,只有大人一人。大人日日将真心挂在嘴上,可我受刑时,大人你又在哪儿呢?”
“你知我受伤,却懵然不知我那些日子在何处,是对我太放心,还是根本不在意我是死是活?”
“伤口撕裂,化脓流血的时候,我多想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可那时,你又在做什么?是在官场上八面玲珑,还是忙着和公主你侬我侬?”
“且说今日!你更是吃定了我离了你便活不了,所以连个解释也懒得施舍,派人困住我便出来寻花问柳!”
“裴子曦!苏秦眼拙,错看了你,只求你看在这一年来苏秦尽心服侍的份儿上,放我……”竟是心中绞痛,哽咽难言……
小白伸手抹掉我面上的水渍,轻轻牵起我的手径自离开,这次,他没有挽留……
“裴卿已经走了。”对我扯着嗓子的哭嚎不堪其扰的小白略略使力握了握我的手,淡然道。
我止住声音——这就走了?那我这狼狈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我吸了吸鼻子:“小白,我刚才,是不是特别矫情?”
“都这会儿了,你居然在想这个?”
“那我应该想什么?”
“自然是你以后的生活。”
“可惜你住在宫里,还未开府建衙,不然便是去你府上做个洒扫婢女,也好过我回苏府看李氏的眼色。”我叹了口气,也觉得未来忧愁得很!
“你既这么说了,那便走罢。”他微微笑着,招了招手。
他坐在桌前,淡然吩咐:“磨墨。”
我往砚台里倒了些水,然后慢悠悠的磨啊磨……他的皇帝老子终于记得自己还有白勋这么个儿子了?怎么突然就赐了祁王府给他?是怕他染指后宫?还是别有用意?这么想着,也就随口问了出来,他只是一笑,语气平淡却又嘲讽:“哪里是他想起来的?是我前些日子满了十九,住在宫中于礼不合,朝中老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