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血还是池里的血。
另一边的众臣们还沉浸在这金銮殿忽变血池炼狱的震悚中,无法做出下一步判断,只能目光随着蛊魔的动作而动。
“啊!他动了!”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池中睁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的男人眼球居然在转动,显然这个男人还活着!
虽然活着,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池中粘稠的血浆淹没自己的口鼻,等阵法真正成功的那一刻,再被瞬间抽走生命力,生死完全Cao控着蛊魔的手中。
“这是……王都尉?!”
终于,有人透过王君义满头满脸的血浆认出了他的身份。
“呵呵,”蛊魔又低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匣子,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枚尚且新鲜的心脏。
“王都尉,你看这是什么?”蛊魔控制的小太子掏出了心脏,然后举到头顶,发髻上的大rou虫子张开口器上前就咬了一小口。
“大雷最尊贵的大长公主的心脏,味道也不过一般。”尝了一口后,蛊魔便嫌弃地将心脏丢入血池中。
血池中央,身体无法行动的王君义目眦欲裂,这邪魔不止害死他母亲,还将她剥皮挖心,极尽侮辱之事,如果他现在能动,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上前拼死一搏,就算化作厉鬼魂飞魄散,也要将其拖下地狱,同归于尽。
只可惜,他现在身为刀俎上的鱼rou,全然无能为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今天都是逃不掉的。”蛊魔转而将贪婪的目光死死粘附在白景阳身上,它现在已经将这具身体视为所有物了。
现在,前期工作准备地差不多了,很快这具鲜活年轻的rou身就将属于他。
有几个不信邪的大臣眼见无人看守,悄悄跑到金銮殿门口,试图开门出宫以寻求外援。哪知他们刚伸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就被门上的结界感知,弹了回去。
随后,又有人想要开窗,想要砸墙,也都无一成功,整个大殿都被结界所笼罩。
“别白费劲了,你们都将成为本尊重获新身的养料,一个也逃不出去的。”
说罢,血池中伸出无数细细长长的触手向众大臣们袭去,触手通体是铁锈红色的,看着十分坚韧灵活,末端则是一只长大口器的虫子,样子十分狰狞可怖。
触手只要逮到一个大臣,就能用其吸力强劲的口器瞬间将他拖入血池,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些个平日里最多看几篇狐仙书生话本的文武大臣们哪曾见识过这番惊悚骇人情景,一个个惊恐地四散奔逃,几个胆子大的武官即使有心反抗,却因为手里没有兵器,还是跟个弱鸡似的尖叫着被拖入血池。
一旦进入血池,他们就变得跟王君义一样,除了眼珠子外,全身无法动弹了。
白震山是现场唯一一个带武器的,因为只有他们白家被高祖恩准能面圣不拜,且佩刀进殿。
见眼前此情此景,白震山立马变回人形,抡起自己的大刀就向这些张牙舞爪的触手砍去,干脆利落的刀法,很快砍下一堆蠕动的触手,接连救了好几个差点拖走的大臣。
在砍瓜切菜方面,尽管白震山的虎爪尖锐锋利,但还是大刀比较好使,一爪子撕碎一条触手的功夫,大刀就已经能砍下来四五条了。
白震山奋力大战触手,砍着砍着他恰巧砍到他义兄白震德身旁,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些触手仿佛带有自动识别功能一般,哪怕距离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震德更近,也都纷纷绕开了他,没有一条上前攻击的。
“它们怎么不拖你?”白震山百忙之中,扭头好奇地问道。
白震德苦笑一声:“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早已中了它的蛊吧。”
白震山环视了一圈,果然发现一开始那些个中了蛊虫,曾抱着肚子满地打了好一会滚的大臣们,此时都跟白震德一样,被触手们避开了。
就像蛊魔刚才所说的那样,顺者昌逆者亡,这些被蛊虫控制的人在它眼中,便是顺者,毕竟连性命都早已捏在它掌心里,又有什么好值得除去的呢?
况且,它连太后都当过了,皇帝又岂能不试试?
等它获得新的身体后,还想当几年皇帝玩玩,所以自然不能把满朝文武全部杀光,得留下几个来替它办事。
“震山你千万小心,这大rou虫就是先前的假太后,我们身上的蛊,就是被太后种下的,都怪我当初利欲熏心……”如今悔之晚矣。
“真是……大意了。”白震山面露懊恼,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脏话。
如果白震德所言是真,那还都怪他们当日疏忽了,没有留下来仔细盯着收拾遗骸,让它逃了出去苟延残喘,直到今天又跑回来制造出更大的腥风血雨。
白震山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恼了大概一秒钟,随即继续专心致志地砍触手。
“对了,既然触手不袭击你,你也来帮忙吧。”
突然,一旁痛苦忏悔的白震德接到了一柄抛过来的银晃晃的鱼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