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在赌场里翻盘,做着他没有希望的春秋大梦。
“你以为你的绝路,是我逼出来的吗?”
无止境的酗酒,无止境的家暴。小小的他只能缩在单间出租屋肮脏的角落,看着啤酒瓶重重地砸在母亲肩上,流下鲜血,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父母难得没有吵架,喜欢上了各自最体面的衣服,跟他说要出远门。
“我也要去!”虽然惧怕父亲,但他不愿意和母亲分离。
“羽之还不能去。”这大概是记忆中父亲仅有的慈祥笑容,面对小小脸蛋上露出的困惑,他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难得耐心地解释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然而直到今天,邵羽之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生活明明远远不止赌博和高利贷,或者说真正的生活根本就不包括这两点。
有些人却不明白,沉溺于虚无缥缈的赌局,用暴富的幻想麻痹自己,逃避现实……至死不悔。
然而身边多的是这样的故事,他们家的经没有比别人家的更难念。
“你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他用极其冷静的语气吐出这句话,眼神不闪不避,直戳刀疤的心底。
因为这样的人根本就看不见活路,他的心大概已经瞎了。
“你他妈说什么?!”
邵羽之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刀疤,他怒吼了一句,猛地扬起手,钢管挥落。
邵羽之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在钢管砸到身上之前,他敏捷地往侧边一闪,同时伸手抓住刀疤的手腕,借着他自己的惯性将他溜了一圈,最后把他双手束在背后,一把夺走他的钢管。
这群人干架毫无章法,对付一个根本不是问题。
旗开得胜,铭铭也兴奋地狂吠着。
边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个平头见头头落于下风,瞬间发狠,抓着钢棍就朝他劈了下来。邵羽之从背后一推刀疤,把他送了过去,两人立刻摔成一团。
同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
……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棍子已经挥下来……
躲不开!
余光里一个黑黄交杂的身影闪过,铭铭飞身扑向邵羽之身后的偷袭者,毫不客气地朝他腹部咬了一大口。那人吃痛地嚎了一声,身子受到冲力被撞开,原本朝着邵羽之后脑勺直直劈下来的钢管霎时脱手,离开原来的轨道,但还是在他膝盖弯带了一下。
邵羽之腿一软,单膝跪了下来。
第四个人瞅准机会,高高举起钢管,脸上露出扭曲的狂喜,钢管朝着邵羽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邵羽之心中暗叫不好,单手举起钢管试图回挡。但他知道对方居高临下,自己这一挡也不过是无力的挣扎。
那人显然也看出这一点,脸上笑容更加狰狞。
呵……
这家伙,这会儿开心个屁啊?有这种胆量来埋伏自己,都不敢去反抗放高利贷的人吗?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局面是自己造成的?
这些家伙,那些家伙,活着的死了的,连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敢尝试去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力压在了手腕上,手腕脱力,钢管掉落。
果然挡不住,虽然没有技巧,但这家伙不缺蛮力。
邵羽之认命地闭上眼睛。
“羽之还不能去,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天早上父亲说的话像是给他留下了一个未解的谜。
但他从来不曾明白。
这个谜注定永远都解不开,因为真正不明白的人,已经不在了。
“啊——”一声惨叫之后,钢管迟迟没有砸下来,唯独原本在自己手里的那根落在了脚边,发出声响。
他奇怪地睁开眼,看见先前在自己面前挥舞着钢管的人正和一个陌生人抱着滚在一边,两人挣扎着正要爬起来。
一只手环着腰快速把他捞起来小心放在草坪上,铭铭撅着屁股乐颠颠地跟在他身边。
安置好邵羽之,骆嘉铭寒着眼回到那几个男人身边,一脚踩在钢管的一端,钢管从地上弹起,斜飞了出去。刀疤男正举着钢管扑身而来,眼见状况不对脚下一顿,脸上被钢管实实地砸出一道红印,原地抖了两下,歪歪扭扭地朝后倒了下去。
除了刀疤,加上刚才扔过来那个还有四个人。然而哪怕一拥而上也不过是毫无默契的一盘散沙,手上的钢管不听使唤,还会磕碰到自己人。
骆嘉铭三拳两脚收拾了剩下的人,冷冷地看了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一眼,朝邵羽之走来——
“危险!”一根钢管从远处朝他的后脑勺飞来。
若不是听见钢管劈开风的声音,邵羽之也没有注意到这伙人还有其他同伴。
骆嘉铭闪身出腿往上一带,钢管被拦截,改变路径,向上朝半空飞去。他又是一个干脆的旋身踢,将钢管踢飞出去,数秒之后,“啊”的一声,居然从树上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