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杨广,为枉死的二贤庄老小报仇,听命之后便急火火带人折回去。
&&&&秦琼带着王伯当、程咬金同几十个亲兵,护着魏王李密往外闯。
&&&&这边罗成确实是进了地道。
&&&&原来他表面答应了谢映登离开,却转身就往地道里扔了个火折子。
&&&&因为按理说,若是这地道真的有机关,刚才石头落下时怎么可能完全不被触发?
&&&&火折子落下,照得地道中亮堂起来,罗成便看得清楚,虽然声音听上去确实空旷,但这地道却并不深。
&&&&想想也是,杨广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自己的机关射成筛子的可能性出现?
&&&&所以罗成跳了。
&&&&大隋气数已尽,但这一世没有宇文化及逼宫,后面会发生什么?
&&&&没有宇文化及,宇文成都不需要左右为难,他是不是可以不死?
&&&&没有宇文化及,杀杨广的会是谁?
&&&&没有宇文化及,是不是就没有夜走地塘关夺玺?没有玺换萧妃?也没有瓦岗散将?
&&&&那么,刚愎自用的李密带领着一盘散沙一样的西魏,凭什么能在这角逐中站稳脚跟?表哥身在其中,若是为此所苦,岂不是要比上一世更加Cao劳?
&&&&重生至今,罗成早已习惯将后事都看得清楚。
&&&&他没有掌权天下的野心,他只有今生跟表哥相守的愿望,所以他从来不曾试图改变什么历史,但也正因为有了念想,他也不再如前世一般无所畏惧。
&&&&如今,突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袋里剩下的,就只有“乱世之中,强者生存”的亘古不变之法则。
&&&&罗成终于产生了强烈的愿望,想要跟表哥拥兵北平府,若是还不够,就拿了天下。总之,要护得家人周全,护得表哥周全。
&&&&地道并不长,走了不久,罗成便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
&&&&一群文武官员在吵嚷着,要杨广向众反王投降。
&&&&杨广大怒,命宇文成都开杀。
&&&&接着便是绝望的喊声。
&&&&直到杨广让所有人都“滚出去”,直到外面完全静下来,罗成心中一喜,便打算掀开地道尽头的床幔。
&&&&却听宇文成都道:“皇上,这间屋子通着校场,恐有人跟来,您还是移驾别屋吧?”
&&&&罗成攥了攥拳,冷冷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宇文成都蓦地抬头,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虽然说刚刚遣走了文武官员,虽然说现在自己手上不过几千Jing兵,但只要他宇文成都还在,他就必然拼死护皇上周全。
&&&&所以,他是真的不希望来人是罗成。
&&&&他愿意跟他拼杀在疆场,却不愿这样一对一面对面,却又不得不争个生死。
&&&&罗成亮银枪摆开,却并未动手,而是盯着宇文成都渐红的眼眶半晌,懒懒道:“宇文将军不打算速战速决吗?我已经到了,众反王还会远吗?”
&&&&杨广笑眯眯摇摇头,竟拎着个黄布裹着的方形物事过来,道:“很好!当初在四平山,朕就很看好你,果然,一派英雄气概,比罗艺老头儿强!不过,要拿这玉玺,可得天宝将军同意。”
&&&&他走到一半,突然折回,闪到了宇文成都身后,抚镜摇头,喃喃自语:“好头颅,谁将取之?”
&&&&他后退的速度之快,终于让人想起他也曾经是四处征战的将军。
&&&&但抚镜的身姿之雅,却又没有丝毫刚刚逃跑过的狼狈。
&&&&甚至,确信自己在宇文成都身后躲安全了之后,那美姿仪的皇帝竟然还探出头一笑,那眼中,没有想象中的苦情、悲愤、或者胆怯,只有坚定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罗成不禁心道:“难怪宇文成都痴傻若此。这人的眼睛,竟然有摄魂夺魄之力。”
&&&&然而不管怎样,既然已经现身,玉玺就一定要拿到。
&&&&罗成银枪提至胸前,道:“宇文成都,你可小心了,千万别死在这里,把个宇文化及放在我北平府养老!”
&&&&一句话,直戳宇文成都心头。
&&&&要说他这一年来没有担心过父亲的安危,只能是自欺欺人。
&&&&再有隔阂,那那也是他自小当作神一样敬仰的父亲。
&&&&但为了诱捕各路反王,扬州事务繁忙,一年来他几乎一刻不得闲。加上他无意中探得了父亲的反意,每每想起,也只能安慰自己,相信罗成不会伤了父亲。
&&&&寻思间,五勾亮银枪枪头点点,直刺面门。罗成竟然一出手便使出绝杀梅花七蕊。
&&&&宇文成都下意识举凤镗去挡,原本虚虚实实的七个枪头他反而是全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