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了一下李轻烟,接着抽出手来,动手解了腰带。
李轻烟忙按住他的手,“你不必如此!”
意思跟他之前让黎华娶妻生子、不必顾及他一般无二。
黎华钳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扯落,一字一顿地沉声道:“我心甘情愿。”
李轻烟见他发了狠,便不再阻挠。
黎华外头穿的是官服,就把中衣脱了下来,硬塞到李轻烟的手里。
李轻烟还想推辞,他厉声道:“你若不要,我也不要!”
说着抓过李轻烟的袍子来作势要还给他,李轻烟只好歪过头去,叹了口气,车外春光,眼中春意。
扭回头来,对着黎华开颜一笑。
容颜姣姣,笑意盈盈。
淡淡地道:“我等你回来。”
说罢转身蹿出车外,只留下黎华抱着袍子呆呆痴痴的坐在车里。
真是像一阵轻烟。
倏的一下浮起,柔柔袅袅;又倏的一下消散,无影无踪。
黎华低头看着手里的袍子,一遍遍确定刚才不是一场梦。
透入的阳光中漂浮着金色的浮尘,映的锦上的缠枝纹灿若烟霞。
带着李轻烟略微凉薄的温度,还有他杀过人后熏香的气味。
与子同袍,以身相交。
放心了,却又更加提心吊胆了。
第24章 平地风波(四)
黎华一行人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走了三天才到令阳。
到了之后,黎华按老规矩,一一拜谒当地豪强富贵、名流雅士,其中一些烂人简直烂到扶不上墙,但也不乏几个极有意思的,也算是无趣之中有几个乐子。
这一趟走下来,明文的、暗指的惯例、门道特别特别多,远超了黎华的预料,可把他难为的够呛,一不注意就得罪了这个,疏忽了那个。
这些年真是做了个假官,出来一趟才见识了官场的真面目。
从前,黎华一直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是靠本事吃饭,现在才明白,要不是他爹这个大靠山在那里镇着、李轻烟明里暗里给他拔钉子,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早被挤兑出去了。
这样一想真是为自己抹把冷汗,老天爷实在是太眷顾他了,只要他错生一点儿,搞不好现在就要光着脚去当木匠了。
唉——既然出身好一点,姻缘自然要糟一点。
花未全开月未圆,才算是婆娑人间。
黎华勉勉强强、身心俱疲走了完整个过场,便开始实地考察,对着图纸反复的修改,最后甚至还做了个微缩版的,五个汉子提着五大桶水对着它猛冲,它自岿然不动,黎华这才下令动工。
白天忙起来的时候无暇顾及其他,到了晚上黎华才觉到了症候。
只觉得床也硬,被也硬。
小虫子叫的也响,月亮照的也亮。
也没人絮叨他了,也没人瞪他了,也没人整天催他成亲了,也没人给他说官场险恶了。
真是枕边也无人,耳边也无人。
翻来倒去的睡不着,覆去翻来心里空落落。
他想了好些天,才想明白:
哦——可能这就叫思乡——
日子就这么喜忧参半的过,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黎华掐指一算,孩子也足有五个半月了,正是难捱的时候。
长叹一口气,自己这个爹当的也太不称职。
钱,不用他赚;家,不用他养;子,不是他生;连陪陪生孩子的人他都做不到。
真没用啊!
黎华长吁短叹的准备回房歇息,还没进门,他就直觉今晚又是不一般。
但和那晚的不一般不是一个不一般。
手一挥,一股劲风拂出,将门嘭的一声冲开。
他谨慎地绕过屏风,只见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床沿上。
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而且还是个□□的漂亮女人。
黎华几不可闻的倒吸一口气,但仍面色如常,镇定自若。
那个女人对他甜甜的一笑,像一个熟透的枇杷那样甜。
而黎华却只是冷冰冰的朝门口的方向一摊手,沉声道:“请——”
那个女人不禁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甜了。
“我不好看吗?”
黎华实实在在的答:“好看,但是我见过更好看的。”
她娇嗔地皱起了眉头,“你可真不会说话。”
“肯定还有比我更不会说话的人。”黎华并不想跟她多纠缠。
“那个更好看的人穿着衣裳吗?”
她意有所指,婷婷袅袅地站了起来,走到烛火照亮的地方。
通身雪白,前耸两山。
黎华别过头去不看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夜的情景,老老实实地回答:“太黑了,我没看真切。”
“那你现在看不看的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