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兄)!”
黎华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看着李轻烟。
李轻烟一记手刀扇了过去,黎华仰面躲过。
李轻烟不悦地道:“别那样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个很能生的老母猪。”
黎华喜不自胜地拉着他的手连连道歉,李轻烟没好气的抽回手来,“快滚去造牌子吧!”
“造造造,你现在叫我造玉玺我都造!”
苏风清看着黎华直乐,他这三师弟也太容易被喜悦冲昏头脑了吧!
须臾,黎华陡然极其严肃地道:“嚯!我刚才那句话甚为大逆不道!”
苏风清睁眼说瞎话:“我刚才跟净缘聊天儿呢,没听着。”
李轻烟懒懒地靠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
黎华这才忐忐忑忑地捧着图纸去伪造腰牌。
果然,一旦黎华较上劲了,没他做不成的事儿。
不到午时,腰牌就已仿好,李轻烟拿过来仔细地端详。
一凸一凹,一线一纹,跟之前那个简直是一模一样!冲黎华满意地一笑。
黎华仿佛是枯木逢春光,丑女遇妙郎,乐的不得了。
李轻烟转手把腰牌递给李青。
李青接过,麻利利地熏香,去除冶炼气;做旧,去除新鲜气。
等它再到李轻烟手里时,连黎华都难辨真假。
午时三刻,狮子楼头。
英雄豪杰,比肩继踵。
李轻烟如期而至,被诸葛略、茶净缘等人簇在中央。
一行人刚一露面,众人便倒吸一口气,这几个人可个个人中龙凤、举足轻重!
九万里本来气势汹汹地坐在那里,打算若是讨不到一个公道就大闹万安城。
但一见到这些个人,气焰登时便减了一半。
当李轻烟大大落落把腰牌掏出,放在托盘里让众人随意查验时,他彻底没了底气。
也掏出同风起手中的那块腰牌一并放在托盘里。
李青两指捏起鲲鹏派的那块,放在鼻下细细的嗅了嗅。
扬声道:“这块八成是仿的,我们爷儿不熏冷峭香,熏的是安神香。”
李轻烟从怀里掏出帕子来,给众人传着闻闻。
众人皆连连点头。
嗨!他说没说瞎话、香是不是现换的都不重要了,腰牌一亮,众人就开始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的场上,都有理时,便比气势。
九万里这边人虽然多,但都是自家弟子。
李轻烟那边虽然就十来个人,朝廷、江湖兼顾,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两边孰轻孰重,明眼可见。
这是给李轻烟洗脱罪名,李轻烟自己不能多说话,得由别人给他辩护。
正巧苏风清是个八面玲珑、能言善辩的主儿,当年“纵任才辩,游说君王”的风采依旧不减,一顿慷慨陈词、分条缕析,说的让人心服口服。
都感觉李轻烟确实没必要杀同风起,也不可能将腰牌留在同风起手里。
这样一看,更像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九万里拳头攥的死紧,牙咬的咯吱作响。
他们本来是理直气壮地来兴师问罪,这下却一点儿都不占理了,难不成同风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轻烟见势头已然一边儿倒,自己这边倘若再煽风点火就有仗势欺人之嫌。
便一脸悲怆拉着九万里的手,问长问短、问东问西,恍若死的不是他鲲鹏派的掌门,而是他好去处的二把手,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举好去处之全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李青捧出吊丧之礼。
“老弟我近来事务缠身,不便前去,只能略备薄礼,以表悲戚之意!”
李轻烟说着拿帕子沾沾眼角的泪,又指派了几个得力的伙计前去帮忙筹备丧葬之事。
当天他把狮子楼包了下来,前来的各位英雄豪杰的酒水饭食他请了。
又找了一间大雅间,他们几人同鲲鹏派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齐吃了个饭,礼数周到,客客气气。
李轻烟把事儿做到这个程度,九万里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只好带着一行弟子门客,回到了鲲鹏山。
惶惶如丧家之犬,奔走而无处申辩。
官场斗争真不能轻易沾,一旦打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李轻烟离开狮子楼时,蓦地一阵惆怅。
往前倒五年,同风起真算的上是一条铮铮好汉,就这么因为官场里的尔虞我诈丢了性命,真是可惜了了。
这事儿虽是告一段落,剩下的麻烦却才是开了个头。
第一,内鬼总要揪出来的吧,第二,好去处现在已然不再安全,要再寻地方,从头再来。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在面前,李轻烟是有心无力,力不从心。
或许,真到了激流勇退的时候了。
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