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紧张又热切地看着李轻烟。
李轻烟重重地点头,评道:“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黎华松了口气,正待要再给他喂个鸡。
一个蒙面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单膝跪地。
“爷儿,皇上宣您进宫。”
黎华又一次非常想弄死消息阁这些个gui儿!
李轻烟无奈又为难地从鼻子里长长哼出一口气,砸了咂嘴。
“半个时辰。”
“嗯?”
“半个时辰之内,我定回来。”
“好。”黎华将盖子咔的一声盖上,又飞身跃了出去。
待李轻烟赶到时,苏风清与茶净缘已先到了。
他刚要下拜,皇上赶忙笑眯眯地道:“李爱卿不必多礼!”
李轻烟执意要拜,皇上连续、快速、清晰、大声道:“李爱卿你要抗旨?!李爱卿你要抗旨?!李爱卿你要抗旨?!”
吓的李轻烟赶紧站的笔直,“臣不敢!臣不敢!臣不敢!”
赵昭的脾气一向很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会儿九五之尊、不怒而威,一会儿又疯疯癫癫、痴痴傻傻。
但李轻烟能感觉到他现在很高兴。
一般苏风清和茶净缘在的时候,他都会很高兴。
一个给他出主意,一个给他说笑话,当然要高兴。
赵昭见三人都到了,趴到桌上,两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茶净缘,道:“茶爱卿——李爱卿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茶净缘朝上一拱手,“回圣上,依臣之见,应速速削藩。”
他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猛不丁的来这么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哦?”赵昭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李轻烟大惊失色,“那宁海王不得反了?!”
“就是要逼他反,他现在只敢搞这些鬼鬼祟祟、栽赃陷害的小把戏,一是说明他还没什么大本事,不敢真刀真枪地杀过来,第二呢,是为日后谋反做准备,他这回是诬陷大师兄,若处理不好,大师兄便会和江湖上的人闹翻,说不定过段时间还得再出几个幺蛾子,为的就是搞臭大师兄的名声,再过个几年,就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幌子名正言顺地犯上作乱了。所以——与其等他羽翼丰满,不如现在就逼他谋反,还好收拾些。”
李轻烟听的后颈上的汗毛都要起来了,幸亏当初贾允把他这个见微知著、原始见终的小师弟逼出了山,不然真到了茶净缘说的那个时候,他不就成了众矢之了?搞不好还会牵连三族。
若是搁在以前,他才不怕什么夷不夷三族,他哪有什么三族,孤家寡人一个。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栗子炖鸡随缘化。
现在可不似之前的光景了,黎华、大儿子、小儿子、李青、李言、好去处,若是他出了事儿,哪个能幸免于难?
李轻烟越想越后怕,不禁冷汗涟涟,面如白纸。
苏风清看李轻烟脸色不大好,悄悄扯扯他的袖子,问:“还撑的了吗?”
李轻烟点点头,冲他一笑。
苏风清便将今天说笑话的步骤都省了,只让茶净缘出主意就够了,让李轻烟早些回去休息。
赵昭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头上的雕梁画栋,道:“就算他现在反了也难对付的很,离万安太近,若是他直捣国都,实在是危险。”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赵昭马上了然的“哦——”了一声。
李轻烟却是一头雾水,“恕臣愚钝——”
茶净缘连忙一脸歉意地解释道:“他能直捣黄龙,我们也能双面夹击,白横刀已调回万安,可以让他率军从万安往南,迎头痛击,然后我和风清率两千骑兵从后面断他后路,看他还不束手就擒?”
好计谋!好计谋!
茶净缘又道:“其实大师兄这件事还可以做做文章,可以派个宁海王那边的人去彻查腰牌造假一事,查不出来就罢了他的官,岂不一举两得?”
嗬!这哪儿能查得出来,同风起手里的那块本来就是真的,就算要往上查,要么查到宁海王那一头,要么查到皇上这一头,这根本就是个死胡同嘛!
李轻烟佩服的不得了,简直想率领着他两个儿子一起十五体投地。
赵昭满意拍拍手,忽地转过头来看着李轻烟:“李爱卿——”
“臣在。”
“渔期就要到了,大鱼还在后头,平时多注意点,把小鱼小虾的先逮一逮。”赵昭突然一脸肃容。
“是!”李轻烟低头拱手道。
赵昭陡然堆出满脸的笑,说道:“好嘞,今儿这个小会就到这里吧,朕待会儿又要开大会了,哎呦整天见这么多人,我看见人脸直犯恶心,特别是那种长的乱七八糟的,还是你们几个令朕心旷神怡——”
······
“让朕深深地看你们一眼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