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认识顾泽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
“好吧,当我没说过。”莫白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将烟圈吐出,然后才开口道:“那家伙命硬,伤的不重,躺个半个月就没事了,你别太担心。”
顾泽站起身,两指捏起莫白指尖的烟,缓步走到垃圾桶旁,摁灭,扔进垃圾桶,回过头斜看了莫白一眼,道:“你不知道医院里禁烟”
说完扯了扯领口,也不看双目含怒的莫白,大步走进莫白的休息室,洗了个战斗澡。
顾泽打理完,这才走到赵慎独的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呼吸平缓,这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 。
走出房间打了个电话给赵家大哥,把事情简单交待了下,又去去邵卫荣那里看了下,发现那家伙竟然睡着了。
尽管处理这些时顾泽一直不慌不忙,但好几次指尖触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时,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紧。
等一切都安排安毕,顾泽终于拿出手机,将屏幕解锁,手指快速划动,在划到方敬严号码时,指尖停住,终于还是关掉手机屏。
片刻后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到医院门口拦了辆车,赶到方氏旗下的医院。
不亲眼过去看看,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毕竟那个人是为了救他,才…
……
……
只是顾泽没有想到,赶过去的时侯,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况。
医生正拉起白布盖住方敬严的脸,旁边冷艳秘书手里捏着厚厚的文件,一脸冷凝立在那里,身后立着两个健壮男人,眸色悲凄,顾泽快步上前,握住医生的手,冷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病人确认死亡。”医生脸色发白,捏着他手腕的力量大到好像要把他的腕骨给压碎,看着一脸Yin沉的男人,颤着声回答。
顾泽的身体晃了晃,只觉得最后两个字在脑子里不停的回响,却总也不能真正的理解它的意义,只是无意识的重复道:“死亡?”
医生也顾不得手里还捏着白布,趁男人失神的片刻,赶紧把手腕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后退到安全的距离,这才舒了口气,正声道:“是的,病人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半个小时前就停止呼吸了。”
过了很久,顾泽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努力平静的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尽力去抢救,换一个人再来检查一遍。”
男人冷凛的视线扫向他,医生只觉得他的脖子上像是架着一把冰冷锋利的手术刀,那带着金属般无情的寒意仿佛刺穿他的肌肤直直刺进他的脏腑般那样锐利,医生一刻也不敢多待,赶忙快步跑出病房。
冷艳女子走上前,利落的拿出其中一份文件,递到顾泽面前,冷淡的开口道:“这份文件一直锁在家主的保险柜,并没有公证过,家主临终前交待还给你。”
顾泽接过文件,收敛起情绪,低声道:“你们先出去,我想和他待一会。”
女人没有说话,随即转身离开,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跟着一起出了病房,最后还体贴的把门关上。
顾泽整个人滩软在病床前的客椅里,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男人,曾经相处的一幕幕从脑中划过,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个男人就这样死了。
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明明那么强悍,妖孽到变态的男人。
顾泽捏着文件的手收紧,另一只手肘搁在膝盖上,单手捂住脸,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场荒唐的梦境,那个自私疯狂从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竟然…
竟然为他,而死。
如果为他死的是赵慎独或者邵卫荣,也许顾泽不会太过惊讶,毕竟他们三个从小玩到大,说句过命的交情,并不过份。
可那个人换成方敬严…
这是个最不可能的人,而这是这个人最不可能去做的事。
偏偏却发生了。
顾泽坐在那里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脚发麻,天空泛白,他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
手里的文件被捏得皱巴巴的,顾泽看着那棕色的牛皮纸袋,顿了顿,伸出手指挑开封袋的棉线,抽出里面的东西。
在看到里面文件的那一瞬间,顾泽怔愣了好一会,拿在手里翻了翻,才发现真的是它。
曾经方敬严从他手里拿走的顾氏祖宅那块地,除了一应相关的证明,还有当时他签属的同意转让的协议。
而那块地的属名,却依然还是他——顾泽。
只是他曾经签过名的小角落,被人用铅笔龙飞凤舞的写上两个字,并附上一个不lun不类的笑脸符号,字迹因为时间久远有些暗淡。
——嫁妆^_^!
顾泽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的复杂。
恐怕他一生都弄不明白,这个叫方敬严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天已经大亮,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
病房里,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垂着头,明明被带着暖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