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宠辱不惊功夫,多少王侯将相也未必比得上。不怕你笑话,休王封爵典礼上认出他,这一跳把我吓得,那小子竟然还有闲心冲我扮鬼脸,哈哈……”
徐世晓听罢,问:“依你看,可有何不足之处?”
欧阳敏忠沉yin:“若论不足,自然尽有。不过都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身边人及时规劝教导,随着年岁增长,大抵都能改正。你此番回京长住,慢慢瞧罢。只有一样,”工部尚书大人叹口气,“陛下脾气跳脱放纵,性风流,好龙阳,容色又实在过于昳丽,之前一直和宪侯不清不楚,你心里得有个数。我看先皇与宪侯在的时候,还勉强能约束住他。而今这两位都不在了,京中现有几位公侯,怕是没个能真正管得他住的。倒不如……你来做了这个恶人。”
徐世晓长笑起身:“怨不得独孤家那小子,在我回来前,吞吞吐吐,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如此。欧阳大人,你在新皇跟前卖足了好,非撺掇我去做恶人——”改用欧阳敏忠的字称呼,“厚朴兄,越发不厚朴了啊。”
欧阳敏忠给他倒满最后一杯酒:“无非应机随缘罢了。唇亡齿寒,巢倾卵破。你我本该同心协力,辅佐新君。”
徐世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厚朴兄言之有理,暂且别过,明日早朝再会。”
次日早朝后,宋微在先皇停灵的西宫接见英侯。
单独会见重臣,本该在含元殿。正常的程序,是徐世晓先去西宫祭拜先皇灵柩,然后到含元殿叩见新君。姚子贡给宋微出的主意,要他直接陪着迟归的两位武侯祭拜先皇,让侯爷们就在先皇灵前叩见新君。
威侯比英侯早回来两天,宋微在杜杗身上试了试,效果绝佳。君臣两个一块儿追念先皇,互诉衷肠,距离迅速拉近。宋微由衷觉得,有老爹在场镇着,哪怕只是尸身棺木,自己也能胆气充足,有恃无恐。
轮到英侯,现场效果同样不错。尽管是头一回见面,然忠臣孝子,皆不由得真情流露。宋微心中暗赞,老爹手下的人当真没得说。这位徐将军,通身儒将气质,较之独孤铣悍锐逼人的强大气场,是另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更兼此人外形俊雅,果然当得起爵号中那个“英”字。若是年轻个十几岁,多半要把风头无两的宪侯比下去。
宋微直觉这位比威侯要难应付得多。他最擅长应付老小、女人、哥们。徐世晓身上,有一股不学无术的宋小隐最忌惮的师长味道。面对此等文韬武略厉害人物,哪怕老爹灵柩镇着,也不免有种遇见天敌一般的心虚,不敢随便放肆。
他规规矩矩把该说的话说了,英侯也规规矩矩应答,丝毫不见轻忽之处。
宋微抓心挠肝,想多问些独孤铣个人消息,竟不知如何开口。
但见徐世晓从怀里掏出一卷丝帛,呈上来缓缓道:“这是微臣关于东南海防的总结条陈,至于交接事宜,宪侯之后另有奏章上呈御览。”
宋微亲手接过:“英侯辛苦了。”
只听徐世晓又道:“臣受先皇遗命,自东南调任回京,接掌京畿防卫,统帅宿卫、府卫两军,京城内外是否安宁,均属臣之职责。臣必定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严守国法军规,以保陛下安然无忧。”
宋微听着这话有些别扭,却说不出哪里不对。与他对望一眼,忽然就明白了。英侯这意思是,以后京城地盘归他管,谁也不许胡来。哪怕胡来的是皇帝,照样用国法军规教训。
对方一上来就抬出先皇遗命,比自己还能狐假虎威。
宋微有点发蔫,干巴巴道:“如此……辛苦英侯了。”
正要把人打发走,谁知徐世晓又从袖子里摸出个丝袋子:“宪侯私下托我给陛下捎了点东西。”
宋微Jing神一振。瞥见徐世晓表情,顿觉对方是故意拖到最后才拿出来。隔着袋子捏捏,到底没忍住,把里头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个巴掌大的海螺,通体金红,霞光流溢,漂亮极了,类似品种虽然见过,却从未有品相这般完美无瑕者。
宋微摸了摸光滑圆润的螺唇,问:“这个,有名字没有?”
徐世晓道:“此螺名为万宝螺,颇为稀有。因其寓意招财进宝,广受东南民众欢迎。宪侯头一回与我近海巡航,碰巧从渔民手里购得。”
宋微很开心:“招财进宝?嗯,好!”
徐世晓看年轻的皇帝陛下嘻嘻笑着,歪着脑袋把海螺贴近耳朵,听里边传出的风吹chao涌之声,心想,容色过于昳丽,诚然。
二月十六,先皇灵柩下葬北郊皇陵。因事先已经传旨四方,远邦不必遣使赴山陵致祭,故而场面算不得十分隆重,但仍然依足了礼数。
三个月来,宋微养成了早晚去西宫灵前上香的习惯,顺便叨咕叨咕大小事务。如今老爹灵柩进了寝陵,牌位也进了宗庙,再不必晨昏定省,忽然就有点没着没落。
次日,取消了午后的工作,骑马出宫门,下意识就想上重明山一趟。刚奔出御街道口,便被一列宿卫军士兵拦住。
徐世晓单膝跪倒:“敢问陛下欲何往?”
宋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