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黄因。
他打篮球回来了。
黄因他爸是给轻工单位大领导当助理的,所以这位领导跟前大红人的儿子可谓非常牛,自从顾盼消失后,黄因每天一见到方源就像猫见到了毛线球,成天不欺负方源就不舒服。
方源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就算他方源的确最好欺负,最没人撑腰,黄因也不至于欺负他到上瘾的程度吧?
黄因走上讲台,在讲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在黑板上画图用的大型木尺。
方源被黄因从座位上拖起来,扔到墙边。
黄因把尺子的一端放在嘴上,亲了一口,整个人压在方源身上,让那尺子被亲过的一端靠近方源的脸,几乎快贴到方源的嘴唇。
“你的初吻我不要,但是我拿走喽。”
黄因说完,把尺子收回笔盒。
方源茫然地睁着眼睛,他对于初吻什么的,并没有太大概念。
然而实际上,黄因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并没有真正把尺子按下去。
方源还以为黄因要走了,却只见黄因离开墙边,踱步走到方源的桌子旁,看到了方源摊开在桌上的本子,那上面写了六十多个“方源”,就将手一扬,捞走了本子。
方源至此才真正变得怒不可遏,他扑上去抢了几轮没成功,终于发飙了,揪住黄因挥拳就揍。
这些天来,方源自知打不过黄因,一般不作抵抗,以至于黄因几乎忘记方源发怒时的模样。
但黄因也只是微微一怔,在有限的吃惊过后,很快逆转局势,制服了方源。
方源以为自己接下来要被打得头破血流,怎知黄因这次并未太过计较,只是公式化地将方源打趴下,拖到椅子前面,按着他坐下。
“写啊!”黄因挑起半边眉毛,恐吓道。
方源赌起气来,我还偏就写了怎么样!
他气冲冲地从书包扯出另一本作业本,闷头重新写。
而黄因就在旁边顾盼的位置上坐着,皮笑rou不笑地看方源写下一笔一画。
方源写了大约三十个名字,抬头严肃地对黄因说道:“你要是打算抢一个晚上,我就回不了家了。”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话:超市十点钟关门,顾盼会饿肚子。
黄因翘起二郎腿,翻翻之前所“缴获”的方源的作业本,脸上佯装委屈:“那我还不是一样?”
方源颦眉,瞅了这怪胎一眼,不搭理他,继续往下写。
百无聊赖的黄因把方源的作业本摊在桌上,抢了方源的一支笔,在方源写的那六十个名字上面戳着窟窿玩,还在后面练他自己的名字。
方源,方源,方源。
黄因,黄因……
写着写着,黄因皱皱眉头,他发现自己的名字越写越乱了,感觉不像那么回事儿。
方源边写边说:“你以后别折腾我了,这样……没有意义。我们毕业以后就各走各的路了。”
“我就喜欢,”黄因眯着眼笑道,“喜欢就是意义。”
方源终于肯抬起头,看黄因一眼。
黄因慢悠悠地转着笔:“我给你透露个教务处的内部消息。期末开家长会的时候,要公布分班试点的事情,试点的时间是从下学期开始,按照成绩顺序分成尖子班、重点班、储备班,剩下两个是平行班……至于具体是哪五个班,现在我还没消息。”
“嗯,”方源对分班的消息兴趣不大,“在哪里都是一样,对我来说。”
黄因原本以为方源会感兴趣,眼见方源却是这反应,顿时咬了咬下唇,不爽了。
方源并不管黄因是如何想的,他只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
尖子班他就不指望了,他的成绩水平应该在重点班,再不济(比方说被Yin了)那好歹也会是储备班。
反正不会是这个班主任水平欠佳的四班。
方源一想到会脱离四班,心里暗暗欣慰:他终于可以远离黄因这魔头。
魔头的成绩很不好,必然只能留在原班里。
顾盼不在,方源自认为得学会保护自己了,他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往上爬。
他不想在Yin曹地府里挨顾盼笑话,比如被说成是:“没了我的日子,你过得跟被狗啃了似的?”
黄因离去的时候,带走了被他戳得确实像狗啃的六十个名字,除此之外也并未再为难方源。
方源带着新写完的一百个名字,走上四楼。
他们语文老师的备课室在四楼,那里同时也是初三年级的地盘。
此时正是7点15分,初三年级的晚自习尚未开始,一群男男女女在走廊上谈天说地。
方源走在楼道里,听见几个不认识的女生在讨论:“听说我们的校草弟弟在裕江游泳淹死了。”
方源闻声停住了脚步,假装翻书包,竖起耳朵静听。
以后他想从别人耳中听到顾盼的机会,必然会越来越少,所以他决定珍惜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