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播放着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种种,他看到了很多曾经让他想入非非的片段。
他担心,如果沈雁鸣细想一番,定会发现无法计数的暧昧事件。他们牵过手,他曾经大胆地在沈雁鸣宿舍里拥抱过对方,他以前还经常坐在沈雁鸣大腿上。
死定了……住旅馆那天,他俩醒来的时候不是莫名其妙地拥抱在一起吗?
方源焦虑不已,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中午一点半,没有人敲门。
方源没有煮中午饭,比起饿,他更感觉疲累。
他低头看看被子边沿,他的汗珠已经渗入被子里,被子shi漉漉的。他决定当作它们已经干了,闭上眼睛养神,但是不敢真的睡着。
当天下午,还是没有人敲门。
方源等啊等。
到了漆黑的夜里,那道门依旧纹丝不动。
方源站在玄关,望着门口的猫眼,若不是整个人站着,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第二天是周一。
方源到校很早,他撕了一张字条,在上面写字。
他斟酌良久,直到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笔下只写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其他的字,他再也没有了写下去的勇气。
他的勇气已经在昨天发那条短信的时候,跟着短信一起发出去,再也收不回来了。
一整天下来,他和坐在前桌的沈雁鸣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方源迟迟没能得到沈雁鸣的回应,自觉地去食堂吃饭。
方源耐不住等待的煎熬,终于下定必死的决心。
他等到晚自习结束,沈雁鸣跑去讲台上问老师问题,他立刻偷跑到沈雁鸣座位旁边,把字条塞进沈雁鸣的书桌抽屉。
方源作案完毕,迅速捡书包开溜,一路小跑着去乘公车,正好8路车来了,他快步上了公车。
他在公车上往下望,来时的路上没有沈雁鸣的踪影。
他并没感到安心,而是更害怕了,他怕沈雁鸣会距离他越来越遥远,最后像现在这样,看都看不见。
方源进了家门,刚走进玄关就一阵腿软,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客厅的灯没有打开,家里不透气,比外头温暖了很多。
他走到卧室,打开灯,拖下厚重的衣裤,换了软乎乎的家居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看见任何光亮,因为所有的亮色都让他感觉刺眼,甚至嫉妒。
于是他关掉卧室灯,走回漆黑的玄关,倚靠着门板坐下来,在黑暗里一直呆着。
不知到了多少点钟,屋里的电话铃声却响了,响得很突兀,像在催促着什么。
方源摸着黑,磕磕碰碰地到了电话机旁。
由于屋里太黑,他短时间内适应不了电话机屏幕的亮光,就先把电话接了起来。
“方源。”他听到一个凝重的声音。
方源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茫然。
难道,对于声音的主人而言,他已经不是“方圆圆”了吗?
“方源?”沈雁鸣没听到动静,又问了一声,“你作业丢在王老大那里忘拿了。”
“是吗,”方源一时间百感交集,伤感的情绪全都涌上了喉咙口,阻塞成一团,以至于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忘了。”
“我在你家楼下。”
“干什么,你改行当快递小哥了吗?我掉的是哪一本?”
方源嘴上虽这么揶揄着,心里却不由得偷偷地高兴起来。似乎他俩之间还有转机?
“是写有你初中同学唱给你的歌的那本。不过,我为什么要专门送作业本给你?”沈雁鸣疑惑了,“下晚自习你跑得太快,我放你桌子里边了。”
“也、也是,”方源发现自己误会了,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收场。他此刻的心情已然沉入了地底。
对啊,他凭什么觉得别人会来送本子给他?他居然这样想,以为自己脸有多大?
“那你有……什么事吗?”方源迅速用目光扫视黑乎乎的家里,回忆了一番,会不会是沈雁鸣有什么东西借给他了,现在急着拿?
还是说,沈雁鸣并不急用,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东西放在他这种人的家里?
“当然有事。你快点下来,要跑步!”
“啊……”方源听到如此命令性的口吻,惊得手一抖,挂掉了电话。
他带上钥匙,连家居服都没换就跑了下去。
方源跑出楼里来的时候,又见到沈雁鸣正在看腕表。
方源才刚刚跑进广大的空间里,就领略到了大自然的寒冷吐息,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向沈雁鸣跑去。
不管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都打算听从沈雁鸣的决定。
沈雁鸣一抬头,看见方源穿得那么少,眉头就皱了起来,拉住跑过来的方源,把他拖进一楼的楼梯背后。
说是拖也不恰当,沈雁鸣其实是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