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
而他公务及身,又不得不回朝,与沈归在官驿门上僵持得许久,刚自赵荡手中好容易抢回来的媳妇儿,又叫沈归明目张胆半道儿上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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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腊八就是年。如玉自己掐算着日子,本以为过了腊八就能生的孩子,偏偏到了腊月二十三还没动静。
沈归在云内州经营了几年,如今也置着好大几处家业。位于奉圣州这处院子,前后两进,坐北朝南,中间设着垂花门,以抄手游廊相连,内院漆黑的门扇,噌亮的门把儿,白墙青瓦,宁静雅致,整个面南的北屋里通体烧着地龙,暖而不燥。
这院中原有个爱侍弄花草的老仆,盆植养的极好,绿油油摆满一屋子,让在鸳鸯淖大雪里蒙了几个月的如玉光看着就心情敞快,敞亮无比。
今年小年连着立春,明天就是小年,恰也是立春的日子。一早阳光洒照着,瓦檐下的冰柱被晒的晶晶透亮,一点点的往地上的砖缝里滴着。
如玉在檐廊下转走着,看几个小丫头在整理沈归自云内州送来的皮子。眼看过年,沈归在外做统兵,京里的文官们也需要打点。北边别的不多,恰是这些皮子,无论黄羊的还是狐狸的,抑或熊皮狼绒,只要他们敢穿,沈归都能弄得来。
送这些东西给那些京官们,比给银子还能叫他们喜欢,到了皇帝面前,自然也会多替沈归美言两句。有些人生来就懂得这些,有些人却得吃亏栽过根头,才能悟出来。沈归当年愤而落匪,恰是因为不会打点上级,叫京官们合着给整了,那怕战功赫赫,那怕日进百里,言官们照样参个不停。
如今他带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逢年过节不曾忘了那些京官们,自己手头有什么就送什么,失地不曾复得一寸,但在京官们嘴里,却是个既忠又良的好统兵。
漆黑的院门咯吱一声响,如玉转身去望,便见沈归走了进来。如玉见是主人来了,笑着迎到院门上,指着一院子的皮子问道:“这些全得送到京里去?”
新楦过的皮子,油光水亮,皆是上等东西。沈归笑望着如玉,解了袖腕扔到西厢窗子上,温声道:“总得你先挑过,挑几匹最好的留给自己,剩下的再往京里送。”
如玉带路,带着沈归进了主屋,屋子里端端儿供着沈归老娘的牌位,虽今儿不是正日子,但也上着清供。沈归是个男子,不习惯这样的热,在如玉面前脱衣又有些不尊重她,遂忍着燥热问道:“看着快要生了?郎中可还每日过来?”
如玉道:“都来的。”
此地过年时兴炸些糖油果子,几个婆子煎炸的油果子样式好看,一层芝麻酥油一层糖,又酥又甜。就着nai茶吃再可口不过。如玉端了果子并nai茶来放在炕沿上,一起沿炕坐了,问道:“王爷可还在鸳鸯淖,人可还好?”
上一回她没看,但后来听在此带兵的安敞说过,赵荡被张君打的有些惨。
沈归道:“他走了!”
“去了何处?”
沈归解释道:“虽说张君上一回来带的都是花剌兵,但瑞王藏匿于鸳鸯淖的消息还是不知从那里走漏了口风,若不是打点及时,我和安敞逃不了个窝藏人犯的罪。他也不适合再呆在鸳鸯淖,恰西辽耶律夷在征高昌时受了重伤,二妮写信请他前去,他便去了。”
如玉深深叹了一息道:“去了也好。在大历国中,无论他藏匿于何处,赵宣终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当初与耶律夷交情颇好,但愿耶律夷能好好待他!”
窗外隐隐一声清咳,如玉自来耳敏,一听便是张君的声音。
沈归立即起身,走到门上时停了停,又道:“赵荡那个人,往后就别记挂了,成王败寇,他已经败了,断没有再爬起来的可能。”
他言罢掀了帘子出门,走了。
如玉知是张君回来了,几小步窜进卧室,揽镜看着自己样子还算过得去,唯孕后期身子疲乏唇色泛白,咬着唇儿要叫它有点颜色,拍了拍两颊尚还算红润,张君冰凉凉的手已经自后面揽了过来。
他在她颊边轻蹭着,贪着她身上的气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问道:“还没有迹象?”
如玉双手环腹,盯着肚子的眉眼,可比盯着他的时候温柔多了:“算日子也该到了,可他就是不肯出来,大约嫌外头天冷,娘窝儿里暖和吧。”
张君穿着紫色的三品官服,腰束金带,佩苍玉,并不戴幞,足上一双革靴,满朝三品重臣之中,大约也就他才如此瘦削而又挺拔。
如玉转身瞧着窗外站了一圈子威风凛凛的护卫,将前院后院整个看了一遍之后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心有疑问道:“你不过来看我一回,带这些人做什么?”
“谁说我不过来看你一眼?”张君一笑道:“你这样重的身子,我不陪着你在此待产,怎么行?”
如玉也不知赵宣登位之后,永国一府并张君在朝堂是个什么情形,看那一群护卫的情形,他不像是不领差职的散官,再看他仍还穿着三品公服,显然还在做学士承旨,御前那么重要的人,怎么可能陪自己到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