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眸子灵动生慧,耀如星辰。
她拿了件披风,正要去书房,顾琅予磁性的声音好听地响起,“你去哪?”
宁禾停了脚步道:“我去书房。”
“回来。”
宁禾一怔。
“阜兴夜间风势大,书房很冷。”
他是……关心她?
见宁禾怔在原地未动,顾琅予朝她凝眸:“婢女伺候不好,夜间总得有个人伺候本殿。”
宁禾忿怒,原来是她想多了,他只不过是缺个婢女。她本是怕若像昨夜那般两人同榻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她才想去书房的。既然他都开口留她了,宁禾也不再推辞,本来书房就凉,她坐一夜哪受得住。
小心钻进被中,她睡的这一边衾被还十分凉,一时也不暖和。三月底的夜晚还是冷的,但衾被下的另一边却十分地暖,宁禾很想往暖和的地方靠。可她清楚,那可是顾琅予的地盘,她只得蜷缩着,有些瑟缩地打抖,今夜她似乎格外怕冷。
灯火已灭,室内黑寂,因为伤口的疼,顾琅予并没有睡意,他感觉到身边人轻颤的动静,知晓她是因为怕冷。从山中回来到现在,他清楚她一刻也没有歇下。腰际的疼痛不休不止地蔓延至脑部,他全无睡意,身侧,这女人又一直打抖。
他问:“你畏寒?”
宁禾倒也不是畏寒,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确实很冷。她低低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做声。
不一会儿,宁禾忽然忍不住连声咳嗽,身子越发觉得凉。
顾琅予的声音近在咫尺:“怎么了?”
宁禾打了个喷嚏,“有些凉……”
顾琅予沉默了一瞬道:“不如你挨近一些。”
宁禾犹豫了一瞬,瑟缩地裹紧了衾被,没有回应他。她今日一番折腾已疲累至极,合了眼很快就入睡了。
顾琅予却感觉到身侧一团冰凉,想到她今日也算救过自己一回,他伸出手,将她揽入肩侧。须臾,她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这寂静里,他也闭了眼,渐渐入睡。
再次醒来,身侧这女人浑身滚烫,顾琅予心觉不妙,伸出一只手朝她光洁的额头探去,果然,她的身体似火烧!
沉声朝这黑寂里唤了一声,值守的婢女立刻入室点燃了烛台。
视线逐渐清晰,顾琅予俯身望住身下这人,她紧紧闭着唇,Jing巧的鼻梁渗出密汗,双颊通红。她睡得十分沉,他急急吩咐婢女请大夫的声音都没有将她吵醒。
素香这时已入屋内,“殿下,如果请大夫……恐有不妥。”
“去请。”顾琅予沉声道。他何尝不知,如果请来大夫,那宁禾怀有两个月身孕的事情便会暴.露。
&&&&&&&&&&&&&&&&&&&&&&&&第39章 伤及胎儿
&&&&一室的灯火通明将何文与章恪惊醒而来,他们见大夫小跑入室,一心以为是顾琅予出了事情。入内一看,才知出事的是宁禾。
夜半时分,室内围满了人。中年大夫紧步入室,叩首道:“草民参见三皇子殿下……”
昏睡的宁禾被吵杂的声音惊醒,她朦胧地睁开眼,室内明亮,极刺眼睛。闭目几回,她才将眼睛睁开。她瞧见顾琅予高大的身影变换成了两个,他立在她床前俯身望她。而脑中昏昏沉沉。
有人将手指搭在她胳膊上,身体轻飘飘地,越发觉得冷。
宁禾沙哑出声:“怎么……回事?”
顾琅予没有回她。
中年大夫这一把脉,却是震惊地瞪圆了双目。他浑身打颤,惊慌地回身望住身前这伟岸凌厉的男人。身前这个男人双目似箭,犀利地望住自己,他眸含警告,也透着一股萧杀之气,他用Yin沉的声音问:“皇妃如何?”
大夫垂下头,再不敢打量一眼,他读懂了身前这冷漠萧杀的男人眸中之意,他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纵然他只是阜兴一个不起眼的大夫,但他也知京城的三皇妃婚前所发生过的事情。
滑脉,已足两月的滑脉,他垂着头,声颤低微:“殿下,皇妃高热不退,但她……体虚,不宜用猛药,不知药下去可会退烧,可会无事……”
宁禾听着脑内轰鸣声中响起的这一道声音,原来自己竟是生病发了烧。她半醒半迷间听懂了这大夫的话,她怀着身孕,不宜用药,但若不用药,她怎能退烧。
顾琅予朝后抬手:“都先退下。”
霎时,屋内只余大夫与素香。中年大夫仍跪于地上,他不敢抬头,浑身颤抖不已。
顾琅予望住虚弱的宁禾,她一头青丝凌乱地贴在额间,单薄虚弱得让他有些不忍。
“你要如何医治。”他沉声问。
中年大夫嗫嚅地道:“先用,先用药试一下,若不行……若不行……”他结巴地不敢再言。
“若不行该要如何?”
大夫噗通磕了个响头:“殿下,皇妃的身体本就虚弱,实难抵抗此次高热,草民医术不Jing……”
顾琅予沉默了一瞬,“将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