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笑,却知晓在这一刻,她与宁知之间的情谊不似最初了。
回到常熙殿,宁一与李茱儿已在殿内等她。宁禾见到他们二人心情终是轻松了些,原本喜爱自由的宁一能来京城做官,原来是因为宁禾曾编造的谎言,说顾琅予与何文是断-袖。宁一担心她一人在皇宫没个亲眷,所以才决心入京为官。许贞岚给老皇帝递了举荐信,老皇帝念在安荣府百年忠诚上也给了一个薄面。
所以宁一官职稳定后,才在老皇帝寿辰那一日见了宁禾。
此刻,宁一忧心问道:“三殿下待你如何?”
“甚好。”宁禾不咸不淡回。她知道昨夜东宫门口的事宁一也有耳闻了。
“那你为何要招惹六殿下?”宁一有些恼怒,责备她。
“你认为是我招惹他?”宁禾冷笑了下,也不想再解释。
李茱儿朝宁一责备地投去一眼,对宁禾道:“阿禾,我知晓你的性子,虽与你认识尚短,但你爱憎分明,这些事是一定不会去做的。”
宁禾感激地望着李茱儿,宁一原本还想责备她几句,却都被李茱儿的眼神制止。
宁禾多日忙碌在奢食香阁开业上,这几日都没有时间与李茱儿见面,此刻见到两人已能在眼神中对话自如,那般默契的神情将她都看得痴了。
她终是将那些不愉快抛诸脑后,啧啧道:“茱儿,你可知我哥哥在盉州时怎么说我们女儿家么?”
“怎么说?”
“他说世间女子皆都庸俗,不是喜爱权贵,就是贪恋金银与皮囊。若要寻个能看对眼的姑娘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李茱儿忍俊不禁。
宁一瞪了一眼宁禾,“可不正是,打着灯笼找不着,所以我才在你殿中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寻找了。”
李茱儿嗔道:“胡说。”
宁一含笑望着李茱儿,双目满是柔情。
宁禾望着这四目相对的两人,心想自己还算是做了件大好事。“不如我赶紧向兰妃娘娘提亲,把茱儿娶进我们宁家做我嫂子。”
李茱儿羞得尴尬,宁一轻咳了一声,“你还是Cao心好你的事情,好好养胎。”
宁一还有政务,便先走了。李茱儿又陪宁禾说了会儿话,待宁禾午睡便也回了惠林殿。
到这一日,宁禾的身孕已快四个月。她的腹部渐渐隆起,每日不需再去向雍贵妃请安,而午睡的次数也渐变多,原本她并非每一日都想午睡,有些时候还会出宫去奢食香阁看看,现在这身子也不想来回折腾在路上,那食肆便全交给宁一帮忙打理。
因开业时皇子们的捧场,食肆眼下已变成京中名流们宴客用餐非去之地,每日滚滚收入进账,阿喜带入宫的账本都是厚厚一叠。
而那件事情过去后,她再也没有与顾衍碰到,且顾衍似乎将那件事也忘却,从未再提及过。时隔快一月,宫中也并无什么大事,甚至老皇帝似乎有意让那件事消停,连二皇子的生辰都没有大办,所以各皇子没有相聚,她也自然没有与顾衍碰到。
而顾琅予……这将近一个月里,他们日日同塌而眠,所谈的话与往日相差无几,但两人间的气氛似乎不再寻常。
午睡起来,天气越加炎热,换下春日几层厚衫,宁禾穿了一身初夏绉纱烟罗衫,薄薄丝滑的料子穿在身上,人也轻盈不少。
素香端来午膳,是乌鸡炖春芝与几盘荤素,她望着一眼桌上的菜,“本宫不是说过,这几日不想吃油腻的?”她没有要厨房准备补汤与rou食,本就没有胃口,又逢气候渐热,实在吃不下。
素香也颇有些无奈:“皇妃,这是殿下吩咐的。”
宁禾埋首扒了一口饭,不再说话。自从他第一次命人将早膳做得大补时,她就抗议不需他管,所以顾琅予已没有再管过她的伙食。但今日却又开始了,他要做什么?
宁禾一心挑着盘中的两样素菜,一口也没有动过汤和rou食。
殿内响起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沉稳有力,在许多个夜晚响在她床外,也在许多个清晨响在她依稀睡梦中。
抬眸,顾琅予已走进殿来。他也换下一身春装,衣袂轻盈,织金线所绣蟠龙纹攀蔓双肩,腰间玉带那二列紫宝石有些亮眼。她望着他,一身夏衫将他强健匀称的身材巧妙地衬托,她没由来想到那一夜,脸颊蓦地滚烫。
“为何不吃rou?”顾琅予沉声皱眉。
宁禾挑眉望他:“谁让你拿着我的银子乱花。”
顾琅予皱眉。
“你堂堂皇子殿下,库房空空,每月也没什么俸禄,也没在官员那里贪几箱珠宝首饰回来。这些饭菜可不都是花的我的银子。”
“嗯?本殿靠你养活?”顾琅予这才清楚宁禾的意思,挑眉道。
“可不正是。”
“将汤喝了。”
“不喝。”
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阿喜忙哆嗦地替宁禾盛了碗汤。
宁禾隔着鸡汤升起的热气瞪着身前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