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眼朝她横去, 只见她一双含情妙目定定地看着寇落苼,红唇轻启, 道:“那个, 只是一个土匪罢了。”
“土匪?”傅云书对这个词特别敏感, 立即炸起了毛。
老板娘道:“小弟弟莫怕,人已经走远了。”
寇落苼问:“敢问老板娘,他们是哪座山头的土匪?”
“眼下江北还能有那座山头的土匪如此嚣张?”老板娘朝九合县的方向努努嘴,道:“金雕山上, 鹰嘴崖顶, 不就是那群鹰寨中人咯!”
傅云书讶然,“群鹰寨?”
寇落苼蹙眉, “群鹰寨?”
老板娘笑道:“也不怪两位如此诧异,那群鹰寨名声在外, 听着唬人, 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群山野莽汉罢了, 除了劲儿大,没什么厉害的。”
寇落苼唇角轻挑了挑,并未言语,傅云书却冷着脸道:“既然知道他们是土匪,你为何还要与他们来往?”
老板娘如花容颜一僵,随即“咯咯咯”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裹在薄纱长袖中如白藕一般的手臂缠上傅云书的脖子,朝他耳朵吹了口气,道:“小弟弟,土匪要喝你的茶,你敢不给吗?”在傅云书伸手推人之前她松开手,腰肢一转,又绕到寇落苼这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鬓发,道:“便是他想要你的人,你敢不给吗?”
寇落苼略一侧头,让了开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板娘辛苦了。”
“若得安稳,便不辛苦。”老板娘不依不饶地靠上来,寇落苼一直往后退,直到撞到了傅云书身上,她才放过了他,离远了些,笑问:“两位公子这是要往哪里去?”
寇落苼道:“走这条路,自然是要往茗县去。”
“去茗县?采买茶叶么?”老板娘道:“两位公子认不认得路呀,若是不认得,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哪家的茶叶最实惠哪家的茶叶最齐全,我都知道。”
手指在搪瓷碗碗沿上轻敲了两下,寇落苼笑道:“若我说我们不是来买茶叶的,老板娘可还愿意指路?”
“你若愿以身相许,我给你指一辈子路。”老板娘笑着,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道:“公子来茗县不买茶叶,那来做什么?”
寇落苼道:“求药。”
“求药?”老板娘秀眉蓦地皱紧,傅云书也定定地看着寇落苼。
寇落苼扭头与傅云书对视一眼,道:“家父身染重病,遍请名医用尽汤药皆不见效,听闻茗县曾有人得遇仙姑,求得灵药,我与弟弟便想来寻一寻。”
老板娘笑道:“有这等事?我却不知。看来改明儿还是得多出去走一走,万一就遇上那仙姑了呢?”
“原来老板娘你也不知。”寇落苼失望地叹了口气。
“阿哥莫急,茗县找不到,咱们就一路找去州府,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想那仙姑一定能知晓!”傅云书入戏颇快,拽着寇落苼的衣袖温声宽慰。
寇落苼不说话,只笑笑地看着他。傅云书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头撇开了些,嘀咕道:“笑什么?”
“阿弟自长大后便不肯再叫我哥哥了,阿哥方才听了,心中欢喜。”寇落苼低声道:“来,再叫一声我听听。”
小县令鼓起了腮帮子,自然是怎么都不肯再叫。
老板娘道:“虽然不晓得那个仙姑在哪里,但有一处地方,两位或许可以去求一求。”
寇落苼、傅云书齐声问:“什么地方?”
老板娘道:“既然两位要去州府,不如去州府郊外的云间寺拜一拜,听说那里的菩萨灵验得很。”
傅云书道:“菩萨我们已经拜得够多了。”
老板娘道:“再多拜一尊也无妨。”
寇落苼道:“老板娘说的是,路途遥远,老父还在家中苦苦等候,阿弟,我们要动身了。”说着两人站起身,老板娘却闪身挡在了他们前头,勾住寇落苼的袖子,红唇微撅,娇嗔地道:“我亲手给你煮的茶你都还没喝呢,这就要走?”
傅云书的修养一贯很好,对方的唾沫星子溅到脸上了还能客套微笑,如今不知为何只觉一股无名火直从心窝冲上天灵盖,他蓦地拉下脸,怜香惜玉一词彻底从脑海中被清除,正要没好气地说“怕里头下了什么不干净的药我们可不敢喝”,嘴还没张开,却见一旁的寇落苼轻轻扯下老板娘拽在自己衣袖上的手,然后端起桌上的碗,仰头将碗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末了一抹嘴,笑道:“很好喝,多谢款待。”
老板娘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眼睛仍是流连落在他身上,道:“你说,你我可还有再见之日?”
寇落苼道:“若有缘,来日定可再相逢。”
因并不急着赶路,两人只策马慢悠悠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小县令一直一言不发,气氛尴尬。寇落苼偷偷觑了他好几眼,忍不住唤道:“傅兄,傅兄。”
奈何傅兄装聋作哑,并不搭理他。
寇落苼只好拖长了调子叫:“浥尘!浥尘!浥尘!”
叫到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