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能没什么人信,傅云书此番去找寇落苼,其实是为了案子。
所谓夜长梦多,总归明日才去面见知府,今晚无事,本来正好去鸳鸯馆一探究竟,若真查出些蛛丝马迹,明日面见知府时,刚好可以一起禀报。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尚未出师,主帅便已阵亡在美色之下。
没有同伙便没有吧,傅云书握紧了扇柄,心想,本县一个人也可以!
京城权贵多如狗,一伙子不学无数的纨绔们平日里除了可劲儿钻研声色犬马,似乎再没别的事可做。傅云书曾被强拉去一块儿玩耍,他看不上那帮纨绔们的游戏,只当自己是个凑人头的,睒着双冷眼站在一旁围观,还时不时打个哈欠,次数多了,纨绔们觉得这厮实在无聊,也就懒得带他玩。傅云书那时乐得轻松,现在却暗自叫苦不迭,后悔那时没多看两眼多学几招。
他第四十八次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身边姑娘的怀里抽出来,并再度以失败告终,那姑娘睁着一双含情妙目,搂紧了他的胳膊,娇娇弱弱地道:“公子,怎么了,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吗?”
“呃……不……不是……”傅云书一扭过头,就能看见那姑娘胸前沟壑深深,立即暗念着非礼勿视瞥过头,僵着身子道:“我……我只是觉得有些……有些……有些束缚……”
那姑娘轻笑一声,递了杯酒凑到傅云书嘴边,笑道:“公子这是紧张了,吃我一杯酒,就放得开了。”
傅云书既不肯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恨出门时没将那把扇火的扇子带在身边,好此时再给自己来一下。
他一口气喝光了熬好的药,立时感觉身上男子气概勃发,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进鸳鸯馆,身上一文钱没带,而胳膊已被姑娘搂了半个时辰。
听说和鸳鸯馆里的姑娘聊会儿天都要一两银子。
傅云书默默地感受着自个儿的胳膊往某处软rou里越陷越深,额前冷汗涔涔。
等他被发现其实身上一文没有时,怕是要被扒层皮。光是受皮rou之苦便也罢了,若是被外人晓得,九合县令傅云书赴鸳鸯馆白嫖被揍,再传回县里,丢脸事小,革职事大,被老爹知道最大,他老人家必定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拎着鞭子将自己抽成一只陀螺。
傅县令一边感叹冲动要不得,一边扯了袖子抹抹额前瀑布一般的冷汗。
倚在他身上的那个姑娘见了他满头的汗水,做作地“呀”了一声,笑道:“公子,您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呐?是不是热的?”
傅云书生怕她替自己来擦汗,赶紧两三下把脸抹了个Jing光,“还……还好吧。”
谁知这姑娘剑走偏锋,小手如游鱼一般滑入傅云书的衣襟,“公子,你好热……啊!”话音未落便是一声尖叫,傅云书在她把手伸进来时,脑子里便“嗡”的一声,怜香惜玉一词立即从字典上划去,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那姑娘推开,喝道:“放肆!”
那姑娘显然是从未见过这样做派正经的客人,倒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傅云书,傅云书也是不知所措地呆住了,心里一阵歉疚,正踌躇着要不要把她扶起来,门外的人却听见了里头闹出的动静,生怕出了点什么事,赶忙过来敲门,“公子?您没事吧公子?”
傅云书看了眼跌坐在地眼泪汪汪的姑娘,走过去开了门,硬起心肠道:“我不喜欢她,换一个。”
鸨母愣了一愣,瞥了眼屋内一脸委屈的姑娘,又将眼前这公子上下一番打量,她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待的久了,自有一番看人的本事,面前这位打扮虽然简朴,但通身气派不俗,想来不是个平头老百姓,立时扬起笑脸,热情地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奴家马上给您找一个!”
傅云书急于摆脱身边这位,想也不想,随手一指,道:“就他!”
“傅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傅云书愕然抬头,果然在灯火璀璨处看见了寇落苼,他身边还搂了个明艳妖娆的姑娘,看起来颇为怡然自得的模样。傅云书不知怎的忍不住磨了下牙,勉强提起嘴角,干笑道:“寇兄,呵呵,好巧。”
寇落苼轻轻拂开身边姑娘挽着自己的手,走到傅云书面前,笑道:“阿弟莫非也是来这里找乐子的?”说着,悄悄冲他眨了下左眼。
傅云书顿时会意,心中却仍然莫名不爽,幽幽地道:“哥哥这话说的,到这儿来不是来找乐子,还能来做什么?”
鸨母道:“两位公子原来认识?”
寇落苼点了一点头,道:“兄弟。”
“哎呀那可真是缘分。”鸨母笑着拍了拍手,对傅云书道:“这位公子方才说喜欢咱们柳丝?”柳丝正是寇落苼身边那一个,与鸨母的眼神对上,立即娇笑着迎上前,“柳丝见过公子。”
傅云书看了看柳丝,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寇落苼,无名火从心头起,皮笑rou不笑地道:“柳丝姑娘真是国色天香俏佳人呐。”
柳丝俏脸微红,道:“公子过奖了。”
“哪里是过奖,实话实说罢了。”傅云书又望向寇落苼,道:“哥哥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