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又热了一热, 闷声不吭地缩进了被窝里。寇落苼走过去掀开被子,将他抱起来, 傅云书刚要挣扎,就被他单手握住两只手腕,道:“别闹。”
酸痛难耐的身体在浸入温水后终于得到了缓解,傅云书刚要舒一口气,便觉身后某处似有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甬道缓缓流下,他随手一抹,伸到眼前一看,是熟悉而又陌生的ye体,自醒来后便空白一片的大脑震颤两下,终于回神。他愣愣地抬头,望着眼前坦然自若的寇落苼,嘴角抽搐两下,“你……”
寇落苼体贴的替他揉了揉腰,道:“我先前没能克制住,你身子不要紧吧?”
傅云书:“寇落苼!!!”
按着气急败坏的小县令把人从里到外洗干净了,给他套上新衣服,再喂了几个馒头,寇落苼才放心带着他出门。悦来客栈门前停了辆马车,也是他早就吩咐了准备好的,担心傅云书身体不适,正想把人抱上去,却被小县令一巴掌拍开,冷着脸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马车,寇落苼跟上去,看见他一手撑着凳子,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坐下,饶是如此,在屁股碰到凳子面上时还是疼得呲牙咧嘴。
寇落苼递了个软垫给他,傅云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冷淡而客气地道:“多谢。”
此刻夜色已深,傅云书睡了大半日倒并不困,只是累,他靠在马车壁上,透过时不时被风吹起的帘子望着头顶的天。今日是六月十四,月亮本该明朗圆润,却被重重乌云遮盖,只能隐约泄露几丝清辉。傅云书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不经意间余光瞥见坐在对侧的寇落苼,脸渐渐地红了,他立即将头转向车外,心突突地跳。
他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马车在知府府邸正门前停下,傅云书撩开车帘看了眼这座灯火通明的大院,门房还是之前那两位,远远地见了辆马车过来,早就盯上了,眼见车窗内露出九合县令的脸,连忙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过来,撅起屁股往地上一趴充当垫脚石,“小人见过傅大人!”
傅云书本来是不爱搞这一套的,但奈何今日特殊情况,为不失仪,只得道一句“得罪”,正要踩上那门房的背,身子却蓦地一轻——竟又被寇落苼抱了起来。在外人面前不好挣扎太过,他只好任由寇落苼抱着跳到地上,然后才被放了下来。傅云书冷声道:“多谢。”然后看也不看寇落苼一眼,对那门房道:“下官有要事求见靳大人!”
传闻晚饭尚含在嘴里人就已入睡的靳云龙此刻居然还醒着,门房通报了没多久就派人传傅云书进去。寇落苼还以为傅云书不会带上他,没想到小县令极为不情愿地轻轻拍了下他的手,道:“走。”
两人疾步行至靳云龙的书房,房门打开,靳知府穿着板正官服,端坐在桌案后,抬眼望向傅云书,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问:“傅大人如此急切,究竟是何要事?”
“启禀大人,”傅云书道:“江北府同知贾轲,勾结鸳鸯馆、云间寺一干嫌犯,多年来略卖无辜百姓供己玩乐,人证物证俱在,如今正关在云间寺地下暗室之中,还望知府大人明察!”
这一句话如石破惊天,靳云龙“腾”地从太师椅上站起,不敢置信地道:“什么?!”
六月十四,夜,知府衙门的人可谓倾巢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封了鸳鸯馆及云间寺。在鸳鸯馆内玩乐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光着身子拖出了被窝。一干捕快涌入地下暗室,见到那魔窟炼狱般的场景,饶是州府捕快再怎么见多识广,也被眼前场景所震惊,许多人扶着墙捂着肚子吐了起来,在一旁揣手看戏的寇落苼还要幽幽地补上一句,“别摸墙,墙上也全是血。”
傅云书闻着满室浓郁的血腥,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勉强才忍下,轻声道:“你在去云间寺之前,先到了这里?”
“是,那时我还以为你被关在鸳鸯馆中,在这里没找到你,才又去了云间寺。”寇落苼道。
傅云书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悄悄看了眼寇落苼,又低下头去。
寇落苼道:“不说多谢了?”
傅云书闷闷地道:“多谢。”
寇落苼道:“不客气。”
傅云书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那你有发现杨叶的踪迹吗?”
“有。”寇落苼道:“我在云间寺通往外面的密道里,发现过杨叶的手掌印。”
傅云书一喜,道:“你的意思是,杨叶有可能已经逃出去了?”
想到自己先前翻到的那条断臂,寇落苼静默片刻,还是道:“我还在这里,找到了……一条没了小指的胳膊。”
傅云书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也就是说……杨叶也很可能已经……”
“那条胳膊未必一定是杨叶的,”寇落苼安慰地道:“何况,人没了胳膊,也不一定就会死……这里的并没有太多完整的尸体,甚至头颅躯体的碎块也不多,几乎全是被剁下来的四肢,你不觉得奇怪吗?”
环顾四周这令人作呕的场景,傅云书的眉头渐渐蹙起,“对,几乎全是被斩落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