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将他老爹的这个优点继承得不错,只是眉眼弯弯、眸光闪烁间,便叫傅云书一时心跳加快,低头不敢多看,“侯爷别来无恙。”
陆添道:“说来也要感谢这桩案子,否则傅大人贵人事忙,你我不知何日才能重逢。”
傅云书无奈地笑,道:“陆侯爷真是折煞下官了。”
“不要老是一口一个陆侯爷,多见外,这里既是你的地盘,便还是同以前那样叫我吧。”陆添笑道。
傅云书幼时家教甚严,基本不被允许和其他小孩子玩闹,只有陆添是一个例外,因此他将这个小哥哥视为最珍贵的宝贝,从来粘得死紧,追在屁股后头声声叫着“陆添哥哥”。如今一晃十数年,再想叫,却不知为何死活开不了口,傅云书僵硬片刻,只得歉疚地笑笑,道:“陆侯爷真是会说笑。”
“叫不出口便算了。”陆添笑笑,一撩袍角在太师椅上坐下,“那咱们就来说说你乐意说的——前段日子,江北府出的那桩案子是怎么回事?”
傅云书神情一凛,隐去其中羞于启齿的部分,从头到尾把自己的那段经历说了一遍,“……贾轲之罪,证据确凿,然他旗下爪牙众多,想必尚未全部清理。”
跟着一块过来的许孟、赵辞疾等人,虽说对县太爷这段经历有所耳闻,但也是一知半解,如今听当事人全盘叙述一遍,甚是心惊,脸色一时五彩缤纷。
“哦?傅大人何出此言?”陆添眉头紧蹙,“难道剿灭了云间寺和鸳鸯馆,却还是没能将罪犯一网打尽吗?”
傅云书犹豫了许久,道:“就在前几日,我县出了这样的一桩事,有一个老叫花子,牵着一只模样奇怪、会写字yin诗的羊来到闹市,说这是东洋异兽,后经调查,那所谓的东洋异兽,其实是一个被强裹上羊皮的可怜小女孩,而那个老叫花子,很有可能,是采生门中的一员。”
陆添愕然道:“采生门?”
傅云书道:“那小女孩经过救治,已经清醒,供出除那老叫花子之外,该团伙中还有不少人,受害者多为幼童。而鸳鸯馆的地下密室中,有不少孩童的断肢。”他再三踌躇,还是没把茗县一事说出,只道:“幸而已将那老叫花子抓捕归案,加以审问,定能将那些可恨的拍花子们一网打尽。”
“哦?”陆添“腾”地站起身,“那老叫花子还未曾审问过?”
傅云书道:“刚刚才落网,下官还未来得及审问。”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陆添的目光移向许孟,道:“现在就把人提上来吧。”
第97章 采生门(二十)
没一会儿功夫, 两个狱卒就压着老叫花子进来了, 对着他的腘窝就是狠狠一脚,“跪下!”老叫花子哆哆嗦嗦地伏地连连叩首, “拜见几位大人!”
拍花子向来比贼骨头还招人恨, 此时的老叫花子比起傅云书在长街上看到他那次, 脸上头上多了不少血嗤拉呼的伤口,一头白花花的头发也只剩下稀稀拉拉几根, 想必是被抓到时县中衙役给他的“见面礼”。观他面貌, 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老头儿,若从身边路过, 绝对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罪犯, 此刻看他模样狼狈, 傅云书也生不出半分同情,只冷冷地看着。
眼下公堂之上陆添最大,他不开口谁也不敢出声,便眼睁睁看着那老叫花子一直磕头, 直磕得鲜血淋漓, 陆添才幽幽地道:“堂下所跪何人?”
老叫花子这才停了动作,哆嗦着说:“小老儿贱名何长发。”
陆添问:“何长发,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这……”何长发迟疑地道:“小老儿……小老儿把一个小女孩扮成羊,沿街乞讨, 蒙骗百姓……”
“沿街乞讨?蒙骗百姓?”傅云书忍无可忍, 拍案而起,怒斥道:“你只是蒙骗百姓吗?何长发, 我看你分明是避重就轻!说,那个小女孩你是如何拐卖来的,其他同伙现在何处?!”
陆添道:“傅大人,稍安勿躁。”又看向何长发,淡淡地道:“何长发,方才傅大人所问你可听见了?还不从实招来?”
何长发慌忙地道:“那个小女孩,是小老儿在逃荒路上捡到的,她爹娘不要她了,我……我才想到这个个主意,否则我们两个都得饿死!披上羊皮虽然不舒服,但好歹有口饭吃啊!至于……至于大人说的什么同伙,小老儿可就听不明白了。”
傅云书冷笑一声,“你这供词,可与那个小女孩所说的相距甚远呐。”
何长发大喊:“许是小老儿有时火气上头,打骂了她几句,她就怀恨在心,意图污蔑小老儿!一个小屁孩所言,不足为信啊大人!”
陆添对着傅云书道:“那小女孩现在情况如何?”
傅云书略微低头,道:“尚未痊愈,不过张口说话无碍。”
陆添一点头,道:“来人,去将那个小女孩带上来。”
前去带人的衙役对着莲子明显温柔了许多,但莲子走进来的时候还是吓得腿肚子直哆嗦,见了何长发,更是惊叫一声,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