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和血ye科的护士道别后敲开陈唯显的办公室。
"扶苏,抽完血了?"陈唯显见蔺扶苏进来,忙站起把同事介绍给正在交谈的一位女士,"卢太太,这位就是蔺医生,令郎的造血干细胞提供者。扶苏,这位卢蔺幼薇女士就是病人的母亲。"
背对蔺扶苏坐着的女人转过身,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美丽脸庞,缓缓起身的动作优雅端庄,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矜持伸出手,"犬子不幸患病,承蒙蔺医生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呆愣愣地看着卢太太掩不住鱼尾细纹的美目,似在哪里见过般的感觉忽地冲上蔺扶苏心头,强烈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卢太太的粤语竟说得这般流利。"
轻握下娇小的手掌,蔺扶苏用客套话掩饰住一瞬的失态。
卢蔺幼薇笑了笑,"我自幼在香港长大,二十余年前才嫁去台湾。娘家姓蔺,说起来与蔺医生倒是本家。"
正苦苦思索的蔺扶苏倏地一惊,遥远的记忆碎片一点点从脑海深处翻找出来,渐渐拼成一幅图画,隐隐显露出令人震惊的内容。
"我还有病人等待诊治,先走一步。"
匆匆别过两人,蔺扶苏逃般离开血ye科冲进洗手间,凉水浇上面颊,冷却下发热的头脑,抬眼间,洗手池上方镜子中映出一张失去血色的面容--挺翘的鼻子,笑起来时左颊若隐若现的酒窝,眼尾微微上挑的清亮凤眼......与方才那位卢太太的容貌何其相似。怪不得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原来分明便是自己的女装模样。
"扶苏,你被抱来孤儿院那天还未足满月,一位好漂亮的小姐把你交到我手上,求我好好照顾你。看得出来,那位小姐出身很好,只是不知为什么不能要你。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你突然大哭起来,她站在那儿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用来擦泪水的手帕都shi透了也没止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走掉。因为走的时候太匆忙,那块手帕掉了也不知道,我拾起来看,帕子的一角上绣着‘幼薇'两个字。等她走了,我打开包着你的小被子,发现里面有张纸,写着你的生日和一个‘蔺'字,我便给你起名叫蔺扶苏,不过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蔺是你的父姓还是你的母姓......"
回想起苏院长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讲述的身世,蔺扶苏只觉头晕目眩,浑浑噩噩了好一阵才慢慢走回办公室。
处理完最后一个病人,蔺扶苏示意护士叶小姐结束了下午的门诊,今天的冲击太过巨大,他需要时间来沉淀下烦乱的心绪。
门开了,又有人走了进来,蔺扶苏不悦地看过去,"叶小姐,我说过今天门诊到此为止......"
"蔺医生,抱歉打扰您,能和您谈谈么?"
进来的并非助理护士,望着可能是自己生母的女人,蔺扶苏无法拒之门外。
"可以,卢太太请坐。"
亲自起身倒了杯咖啡递过去,蔺扶苏坐回办公桌后,强迫自己收敛起所有激动,尽量保持平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谈话。
轻啜一口冲泡出来的速溶咖啡,不惯饮用的平民口味让纤丽的眉峰微皱一下,随即展开。放下杯子,看向对面俊美的医生,不知为何,自见到的第一眼起,卢蔺幼薇对这个年轻人便生出极大的好感。
"蔺医生年轻有为,又这么富有爱心,遇到您真是我们母子的福气。"
"卢太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换做我的任何一位同事都会这么做。"蔺扶苏若无其事地交谈,暗中却专注地观察卢蔺幼薇的每一个神态动作,想知道真相的心情不住躁动着。
"蔺医生救人无数或许不以为意,但对一个母亲来说,亲子病危无异剜心之痛,况且先夫去世多年,犬子乃卢家唯一后代,若有不测......"说到这里话题骤然停顿,卢蔺幼薇显是不敢再想下去,生恐一语成箴。拭了下shi润的眼角,从Jing致的手包中抽出张支票放到桌上推至蔺扶苏面前,"犬子性命有赖蔺医生保全,微薄之物不成谢意,还请不要推辞,手术成功之后,卢家另有谢礼......"
眼前的情况让蔺扶苏升起一股恚怒,卢蔺幼薇对他医学Cao守的置疑和用金钱衡量生命的态度狠狠划伤了他的自尊。望着支票上十万美金的数字,蔺扶苏脸上浮出轻蔑的微笑,"即便今日求救之人身无分文,我也不会置之不理,不过是取些造血干细胞而已,卢太太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反悔不给。"
拿起支票,蔺扶苏只想扔回去,却在眼光掠过间看清底下的签名--‘卢蔺幼薇',顿时一颤。十二年前,苏院长交给他的那堆物品中,写着生日和姓氏的白纸上也是这样秀丽的笔迹,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