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陆婉怀里的陆沉璧突然哼了一声。感觉到肩上的剑抖动了一下,苻陶稍稍转头,便看见谢松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那边的白衣少年身上。
陆沉璧皱了皱眉,陆婉见状立即抱着他往怀里托了托,小心着没有动到他受伤了的膝盖。
只听她轻声唤了句:“六儿,六儿,祖母在这里呢。”
见着他眼睛眨了眨,陆沉璧睁开眼,只觉得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只是刚刚见了光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几乎是清醒过来的瞬间,膝盖上的疼痛就席卷充斥了他整个人的感官。
“疼……”陆沉璧痛呼出声。
陆老太太见了红着眼抱紧了些他,颤着声音道:“忍一忍,祖母便带着你回家。到时候叫最好的大夫给你看腿。”
陆沉璧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他伸手搭着祖母的手臂,小声问道:“谢松呢?”
闻言陆婉抬头看了眼站在那里的谢松,见他也正看着这边,但是却没有过来的意思。她便低下头,轻声说:“他在那里呢,只是有些走不开。你再睡一会,他事情做完了就来守着你。”
陆沉璧转了转头,瞥了一眼谢松的身影,依旧是问道:“他受伤了没有?”
“没有,他好着呢。”陆婉说罢,便见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谢松眼睛看着那边,便听见苻陶嘶哑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他道:“他醒了你不去瞧一瞧?”
谢松转头回来,垂眼看他,冷声道:“以后有一辈子时间来瞧,用不着你来多话。”
苻陶轻笑了一声,道:“现下这样,你还以为今日能出宫去?”
他声量突然提高:“太后娘娘,那个瘫子便是当年陆知舒的小儿子!他们此番行事是预谋已久,我一人性命尚且不足惜,还请殿下……啊!”
长啸穿透了苻陶的肩头,谢松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他抬头看去,便见太后的眼睛死盯在陆沉璧的身上,心头那一瞬怒意滔天,他将长啸一下抽出,又是一剑刺入了苻陶的身体。
韩舟一下伸手握住他的肩膀,道:“他死了,这些孩子都会死,这是你方才说过的。”
谢松不言,只是心头回荡着一句话。
他该死。
苻陶的确该死,但是现下他还不能死。谢松冷眼看了韩舟一眼,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侯奕见着太后还有皇后带着人堵在殿门口,眉头一皱,赶快上前行了一礼道:“微臣参见太后,皇后。”
他直起身看清了殿中的情况,整个人怔了一下,但看见双膝流血的陆沉璧的时候,终于还是变了脸色,上前道:“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这还不明显吗?这些人潜进宫中,戕害孩童,现下还挟持了国师!”太后声音有些尖厉,听得侯奕眉头紧皱。
见侯奕不言,太后继续道:“看上去右相同他们是旧识……莫不是此事也有右相的手笔在!”
“太后这是什么话!微臣是听陛下吩咐办事,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太后不要妄下定论!”侯奕说着又冲太后行了一礼。
“侯相爷。”谢松这时候突然出声,见着侯奕转头看向自己,他继续道:“此人勾结宣王,意图谋反,现下人证物证具在,还请右相通报陛下!”
“放肆!你竟敢污蔑皇室亲王!来人!”太后大怒,但是周遭无一人回应。
侯奕的眼睛眯了眯,他看向谢松道:“放肆!污蔑皇室宗亲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并非污蔑,在下手中自有证据。”谢松依旧道。
苻陶一双眼睛盯着谢松,他低声道:“如果我死了这些孩子也会死,就算是……”
谢松看着他,突然问道:“离子时还有多久?”
苻陶一愣,只听见谢松继续道:“今日`你还未曾用他们的血吧。”
“你……”
谢松不再看他,只是一边的韩舟疑惑道:“你有什么证据?我怎得从未听你说过?”
“有些事自然是只有一人知道才算安全。”谢松低声道。
外面侯奕已经遣了人去通报陛下,自己则请太后还有皇后娘娘先回宫中休息,毕竟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不适合后宫女人在。
太后执拗不肯离开,皇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韩舟也并未说话。
正在这时,苻陶的黑蛇不知从何处一下窜了出来,只朝谢松而去。韩舟见状一下伸手将谢松推开,长啸连带着从苻陶的身上抽了出来。
趁着此时,苻陶将脖子上绕着的锁链也甩开,就地往旁边一滚。谢松一剑将那黑色挥开,只冲苻陶而去。
苻陶长袖一挥,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谢松见着几条长虫扑面而来,他皱眉往后退后几步,手中长剑一挥将其全部斩断。
“你将这些孩子身上的蛊虫解开,我留你全尸。”谢松道。
苻陶面色比开始更苍白了些,他举着自己血rou模糊的双手,冷笑道:“这也算是全尸?”
谢松看着他,握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