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他很清楚,自今日起,盛氏再无缘君临天下。元恪与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怕是已奏响命运的悲歌。
宫外,两波人马正于城中对峙,赵秉宱早就料到狡兔三窟,邵府中机关重重,想抓邵柏博,非得强军掠镇。
陆符拿捏不准,这到底是杀是擒,世子宫变已败,可就随行的大批人马而言明显太师还没有放弃这位嫡长子,况且,太师府四位嫡出,可都是这人的亲外甥,陆家做得太绝,将来怕在新主面前存下芥蒂。
邵柏博气急败坏,任他机关算尽都没能想到赵秉安心肠如此冷硬,皆是亲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在邵侍郎被围困的同时,忠义伯府内三公子也被强制送上马车,甚至来不及与两位祖父拜別,行程匆忙,他只能够给母亲磕了个头。圣上与大兄之间的恩怨他早有所觉,只是没想过父亲这次会震怒至厮,如今,被发落到江南他倒不担心自己,就是怕大兄心结日深,最终苦了他自己。
事实上,当赵凤举在京门外看见湖湘诸师伯的一瞬间,他已泪流满面,这一次,他输得庆幸……
第307章 志在必得
太师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代帝摄政, 这消息迅速传遍天下州畿郡县, 士族门阀闻之无不如丧考妣。
与之相较, 赵氏诸公子的流放变得无足轻重, 就算世子入两江,代表着太师对江南六道的宽恕,可无锡三日血海,还是让无数旁观者心惊胆颤。
太师执意推行新法,首要的一点就是为了遏制土地兼并之恶习,但是除非天下大乱,有能者以武力改元, 否则将田土资源收归国有一事只能是痴人说梦, 不过如今看来太师是打算从颗税入手, 《会典》大修,改户制为丁制,明眼人即知这是在为推行摊丁入亩做准备。
日后士绅的纳税范围不仅囊括自己的氏族奴仆,还有受其雇佣的佃户, 以地纳税, 地广则缴重赋,倍出徭役,从根上消减其财政特权。
新法甫一面世,反对的浪chao就一波接着一波,甚至还有许多鼠目寸光的小士族选择私下投靠废皇储荣王,他们以为这位于江南丰沃之地坐拥十万雄兵, 未尝不可一谋。
但可笑的是,在被废位后的第一日,盛元恪就被文昌郡公秘密软禁,御林军的调兵虎符一直在孟家人手上,禁军又是赵氏铁杆心腹,故而局势瞬息逆转,赵凤举首要对付的就是他那躲在幕后Cao纵的老丈人——孟希来。
如今京师“沦陷”,西宫垂帘有名无实,赵太师独霸庙宇,以他老人家环外五省铁桶般的布局,要拿下势单力孤的御林军并不是难事,何况,禁军执刃在侧,国舅又无统率之能,战事一开,孟氏定然大祸临头。
文昌郡公府的谋士揣测,既然胜券在握太师仍执意着世子下江南,那是否意在培储?
而世子与孟氏的渊源也让御林一干心腹大将尽皆躇踌,入京十年,富贵荣养,纵是拼着一股怨气使得战力不退,可心底的仇恨到底还是被冲淡了,况且,当年的仇人一个个下场凄惨寥落,足以慰藉侯爷在天之灵。逝者已矣,他们侍奉梦园四十余载,只有近十年因为太师的缘故得各方势力高看,这才活得像个人样,凭心而论,他们是不愿在江南这地界与世子爷交锋的,何况那也算是梦园指定的继承人呢。
孟希来看着帐下如泥塑木胎一般面无表情的兵将,嘴里满是苦涩,他深知若这群人知晓祖父已死,怕是会瞬间倒戈。
国舅爷尚在松州外犹犹豫豫,这边赵凤举已飞扑而来。世子未率一兵一卒,于深夜狼狈而至。一入大帐,翁婿二人抱头痛哭。
哪怕找出的理由再冠冕堂皇,在天下人看来世子也确实失了太师欢心,否则怎至于如此仓促的被撵出京城。
此时,孟希来刻意的遗忘了传闻中护驾的湖湘重臣,赵凤举一示弱,他立马接着台阶往下走,两人彻夜长谈,缅怀老人家尚在时,两府的深情厚谊。
今时不同往日,孟希来可不敢如祖父那般强摁着牛喝水,如今赵凤举言辞间没有透露出毁约的打算,这就足以让孟希来喜不自胜了。
没了梦园的孟家在赵秉安看来不堪一击,但他不得不为日后打算,对于凤举,他即使怒其不争,也不会轻易放弃,毕竟,长幼尊卑不可乱!
这一点,赵秉安从未对外掩饰过,他既然把顾彦郴、苏燃等老牌士族放到凤举身旁佐助,那就意味着他默许长子在江南储望,积攒实力。况且孟希来胆小如鼠,行事作风瞻前顾后,御林军权放在他手里,于凤举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
人性总归是偏私的,对于长子这些年心中积压的怨气赵秉安并非一无所知,从另一方面来说,百废待兴的江南也可看做是他安抚长子的一份大礼。
蒙括率队在御林军大营外数里处蛰伏,此行他本该奉世子之命寸步不离地保护三公子,但无奈三公子心意决绝,执意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松州,蒙括不敢放他孤身入敌城,只说要等候大帐中世子的回音。
鹤啟本就不是毛躁的脾性,之所以如此强硬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