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毙。
福建先反,水军首发,卫叶两家沉寂数年,最后破釜沉舟,抢先来与太师清算当年的恩怨。
河北也在蠢蠢欲动,陇西士族泰半死于赵太师的Yin谋下,当年一场入京美梦,诓毁了关北数几英才,孟薛涛还要查明其长兄暴毙的缘由,赵秉安给不了他交代,他只好亲自入京来讨!
两路反军声势浩大,内阁踌躇不定,只待太师决断。
然朝廷不动,不代表其他人都会坐视不理。
三月春末,鞑靼一众部落北徙,黑云军团调头直扑玉楼,不过两日,赵氏二公子长鸣与北直隶驻军里应外合,攻克省衙,生擒陇西境内留守的所有氏族,斩岑、凌、刘、莫等大姓,火焚明德书院,自此,北境士族望风而降。
第310章 爱子之心
赵长鸣坐镇北境,军武慑内, 河北一干大小士族凡执迷不悟者皆被其摘了头颅, 这一举动看似暴虐, 实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北直隶有实力的大士族早已南迁, 留下的不过是被遗落在权利中枢外的失意人,凌、刘、岑三姓早已有名无实,这些落魄士族剥下官皮之后也就剩一张利嘴可以颠倒黑白、蛊惑人心。对付这些破落户,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拳头够硬,才能让他们真得老实。
黑云行军之突兀,着实是打了孟薛涛一个措手不及, 赵长鸣攻破北直隶时, 他还在前线大营撰写劝君书, 本以为两路大军,短时间内怎么也可以与太师拼一个势均力敌,但不成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大军还未摸到京畿的边境, 河北老巢就被人抄了底。
眼下,十万厢军人心涣散,若月内拿不下京师,只怕就会被拖死在这弹丸之地。
青州离山海关不过百里,但要入京,就要破开北郊三万兵马的防守, 只是山海关如今坐镇的乃是威武将军陆冉,他麾下的铁卒驰名漠北,战力彪炳远甚于各省驻军。
这种情况下,强攻不妥,只得智取。
在河北兵马陷入僵局之时,福建的境况更加窘迫,好歹河北还有直塞要道,疾攻可行,但福建水军?偏远的地理位置迫使他们只能走海路,不过这些人好像都忘了,大朔朝廷的市泊司一直都处于司礼监掌控下,每条舰队的配置采购,都逃不过宫中的法眼,两广市泊司监察在卫叶起兵之前就秘密潜逃,并卷走了财政账面上七成流动白银,留下的亏空足以让福建布政使衙门倾家荡产!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水军哗变,福建总督贺镰生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朝廷本已默认其与叛军站在同一立场,正准备拿其质留京师的家眷开刀,结果这位总督却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他这一死,南境叛军的气势霎时矮了半截,说到底,贺镰生身后站着的闽南士族才是这场战争的主角,卫叶两家不过是受命于人的打手而已。
粮草短缺的问题迫在眉睫,偏偏两广财政又出了这么个无法弥补的纰漏,这使得福建布政使田中奎欲哭无泪,最后只能哆哆嗦嗦的默许布政使司把这一后果转嫁给地方衙门,而这一举动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福建境内怨声载道,百姓本就对新法翘首以盼,如今闽南士族大战前夕刮地皮,无异于杀鸡取卵,自毁长城。
赵秉安根本没把这两股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布局十余年,这点小打小闹在他看来不过是隔靴搔痒。对于闽南士族的不识时务,他早就在三年前就在贺镰生身上看到了征兆,所以福建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南境的银根,一举敲碎两广虚假繁荣的财政表象,本来,贺镰生是留给凤举的磨刀石,可邵柏博却横插一杠,非要从中作梗,如今,福建颓势倒是快速显露,可那些贪婪作祟不知敬畏为何物的亡命之徒却也更加气急败坏。
新法推行势要一鼓作气,最忌纠缠拖延,赵秉安不能让局势失控,只好把藏好的底牌提前揭开。湖南、山东两省驻军在朱大年的指挥下,南下开入珠三角,川渝出兵六万,在两广西境集结。潜伏在河南淮扬行营的水军一万新丁归附于太湖涂氏麾下,一支潜藏在两江前所未闻的强大水军经由黄河入海口直面叛军。
八年前,已故阁老唐耀山之长孙唐玉烟丁忧期满,携带一卷图纸秘密入京,当夜便不知所踪。如今,太湖水军面世,唐玉烟掌舵龙头,这才让许多人知晓当初唐家献给太师的是何等重礼。
京郊火器营的能工巧匠倾尽毕生之力造出的威武大炮在海面上无往不利,福建水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战事持续不过十来日,近半军队就已弃船逃窜。
朝廷内也无人能料想到太师藏得如此之深,太湖水军一出,大局基本就定了。可对于闽南士族的追究,朝中却满是不同的声音。
唇亡齿寒,这一次两广冒头是士族整个阶级在背后怂恿,大军失利当死,可执政的士族却杀不得,太师已屠了两江、河北,如今若再对两广下手,那就是要与所有士族结下死仇,这对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顾椿与苏袛铭苦苦劝阻,他们倒不在乎闽南士族的性命,在这两个老狐狸眼里,若非情势所逼,那些个见识短浅、唯利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