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会有油水溅到脸上,有时候还会捞空——太狼狈了。”
&&&&明蓝顿时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
&&&&像是知道她的暗悔,南庆笑笑说:“嘿,别这样,我没有那么敏感。”
&&&&明蓝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虽然很浅,却是真诚和煦的。相反的,她却觉得自己的打量有些偷偷摸摸——这非常不寻常而且多余。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法棍,样子极其斯文。抿咖啡的时候,也都很小心。一顿饭吃下来,只有一些面包的碎屑落在他放在腿上的餐巾上。
&&&&整个早餐的过程中,他们都在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明蓝却从一开始多多少少的局促不安中放松下来。可以说,这顿早餐她吃得很愉快。
&&&&“抱歉,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多坐了。我已经安排人开车送你回去。”他从餐椅上起身后说,“你千万不要说什么麻烦、推辞的话,都安排好的事,你坦然接受便是对我而言最方便的结果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蓝只有接受他的好意。“好,谢谢你,南庆。下周你来‘月河’的时候,我们应该还有机会见面,到时,我来好好招呼你。再见。”
&&&&南庆微微愣了愣,旋即面色如常:“再见。”他轻轻地说,随即有些仓促地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明蓝倒也没太在意。她已经给他添了麻烦,怎好再耽搁人家的正事。仆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跟着他走出屋子,一直走到“垂云”大门口的一辆轿车前。
&&&&钻入车内,她拿出一张‘月河酒店’的卡片递给司机。因为江淮行动不便,为了处理公事不至往返疲惫,就把酒店靠沙滩的其中一套独立的二层别墅改造成了他的住所。司机点头表示知道,发动了车子。
&&&&明蓝刚走上二楼的走廊,便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黎叔从江淮的卧房里匆匆走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头虽然套了垃圾袋,另一头却还露出一截白色的无纺布,上面有些黄色的斑迹。
&&&&黎叔见她上楼,冲她先是点头,又摇头,叹了口气,往楼下走去。明蓝心下已经有些明白,眼泪落下后又迅速被她擦掉,她奔向江淮的卧室。在门口,她撞见了时薇。
&&&&明蓝拉过时薇的胳膊,小声问道:“怎么会这样?”江淮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状况,他的肢体功能虽然丧失已久,可是通过训练,两便已经能够基本控制,很少会严重的失禁。
&&&&“痉挛。”时薇哽咽道,“上半夜他一直没睡,今天凌晨的时候,我起夜时听到他在房间里呻/yin地很痛苦,进去一看才发现他浑身痉挛得厉害。我给他吃了药,好不容易止住了,他稍微睡了会儿,可能是药力的关系,他醒来后发现自己……”
&&&&明蓝深知,那些扛痉挛的药不止会让江淮嗜睡、还会刺激他的肠胃功能,所以很少让他服用。好在这几年,他锻炼得勤快,也注意保养身体,肢体甚少发生痉挛的状况,因此也很少吃那些抗痉挛药。这些,时薇知道,江淮自己也知道,若不是痉挛发作得厉害,他们也是不会轻易乱吃药的。想到这点,明蓝不由埋怨自己,为什么昨晚不早点赶回来?扪心而问,她在外“躲了”一夜,难道真的仅仅因为服从江淮的命令么?不,不是的!那里面有“怄气”的成分,她是憋着一股气这么做的。多么可笑!她有什么立场这么做?她不过是江淮的护士,连病人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的护士,又算什么?
&&&&她刚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却被时薇拦了一把:“明蓝,莲姐在帮她清理,你还是先不要进去了,免得他不高兴。”
&&&&明蓝道:“你忘了,我是个护士,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江淮他身体不好,需要帮助,这并没有什么羞于见人的。”
&&&&时薇的手放了下来,冷冰冰地说:“可你知道,他昨晚为什么会突然痉挛?”
&&&&“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的好护士一夜未归。而且,我们一遍一遍地打你的电话,却始终打不通。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轮椅上,一直等到你半夜十二点还不肯上床休息。他怕你出事,甚至派阿胜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会安满镇子乱转去找你!明蓝,你好……”
&&&&明蓝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觉得心中痛悔: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以江淮的身体,怎么能在轮椅上僵坐大半宿呢?更何况还要担心着她的安危。恐怕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吧?可是江淮,你明明不能原谅我,我也知道自己不配得到你的谅解,可又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甚至不惜作践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时薇!”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直接对江淮说抱歉,可是她又必须把这份歉意表达出来,这份难过和内疚,她便只能对他的未婚妻说出来,“我没有尽到护士的责任,没有照顾好他。害他受苦,我真是……”
&&&&时薇还没来及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