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你先请。”南庆站起身,礼貌地颔首道。
&&&&江淮Cao控轮椅往后撤了一下。明蓝见状,立即站起身来准备推他,却被他阻止了:“麻烦你陪南庆到我的书房来。”
&&&&明蓝瞥了一眼身旁站立的南庆,突觉歉疚:她的眼里心里只看到江淮的需要,却忘了站在她身边的南庆甚至更需要她的帮助。他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眸、微微笑着、站得笔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她看了有点心疼。
&&&&明蓝带着南庆,跟在江淮的轮椅后。三个人由电梯上了二楼书房。
&&&&因为行动不便,江淮并非每日都会去酒店上班,但他依然是个尽责的老板。只要不是病得下不了床,他每日都会进书房处理公事。他也从不喜欢在卧室办公,尽管那里的空间足够宽敞。
&&&&这里的家具不多,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供客人坐的椅子和两排矮柜。但看得出来,用料都是极好的硬木,所有家具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家具表面透着质地高档的光泽。橱柜的高度完全符合适合轮椅人士的需求,所有的边角都是完美的弧形。如果说这个房间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那就是缺乏装饰,过于单调呆板——连一盆盆栽、一幅画都没有。
&&&&时薇第一次来这栋别墅找江淮时,也曾说要替他买几幅画挂起来,可江淮表现得并不喜欢,反而还怪她多此一举。后来,酒店的事千头万绪,江淮和时薇一心扑在工作上,这种小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今年夏天,明蓝也曾一时兴起买来花瓶,插过几支莲花放在他的书房。哪知道一日江淮的电动轮椅突然出了故障,失控的轮椅不小心撞到了花瓶,花瓶碎片和水撒了一地,莲花也被轮椅碾断了花jing。江淮从此正式宣布:谁也不准再把花草带进他的书房。
&&&&“明蓝,你先出去吧。”江淮说。
&&&&明蓝抬起头,触到江淮清冷的眼神。幻觉中散落一地的莲花瓣在她的眼前消失了,她从恍惚中醒转过来,把南庆扶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随后退出门外。
&&&&“你的乐队如今也像模像样了。”江淮在南庆的椅子前停住轮椅。“还记得第一次听你的演奏碟时,你虽已露出灵气,但到底是演奏前人的曲子,多多少少脱不了因循守旧的樊笼。昨晚你弹的是自己的曲子,我虽对独弦琴没有Jing研过,可也听得出你的细节处理得细腻到位,手底工夫了得。你学琴不算早,竟能到Jing进到这种地步,委实让我刮目相看。整个乐队,你这个灵魂人物当之无愧。更何况,你不止会弹,还会创作。这曲子编排得新奇,尤其那海螺,真是画龙点睛、增色不少。”
&&&&南庆没有过度谦虚,只是含蓄地笑着摆了摆手:“全赖家父支持,你是知道的,若没有他,即便能学得一些琴技,凭我一个盲乐手,又能有多少机会出头?只不过,我也尽了我的全力,并不辱没他人给予的帮助,并不轻忽任何一次成功的机会。”他正色道:“我一开始学琴,用的是传统的竹制琴。等到我开始真正想以音乐为业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怎样才能把这条路走得更宽、更远。传统的独弦琴声音纤细、单薄,并不太适合独奏,现今的电扩音独弦琴不仅解决了音量的问题,而且弹出来的声音也更柔和悦耳,更容易被听众接受。我总在想,要让传统音乐发展下去,有些变革是必须的。不止是对乐器的改造,对曲目也是。如果弹来弹去都是些老曲子,听众又怎么会爱听呢?”
&&&&“你的曲子里不乏古典气韵,若单单如此倒也不出奇,难得的是你的编曲别出心裁而又毫无枯涩难懂之处,曲调流畅、层次分明,即便是初涉音乐的人,也能通过你的演奏理解你所要表达的内涵。”江淮的语速因为内心的激动而不禁加快,说完这一长串话,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把头仰靠在轮椅靠背上。
&&&&南庆似乎听出他声音中的倦意,关切道:“江淮,你病才好,起来坐了那么久,还受得住么?要不要叫明蓝进来看一下你?”
&&&&江淮说:“我向来这样,一次说太多话,就容易喘。平时别人和我说什么,我总是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耍什么个性,其实,大多数时候我是真心说不动话罢了。”
&&&&南庆问:“是……截瘫造成的?”
&&&&“是的。”他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事实已经麻木,“你猜,当年我的那个主治医生怎么劝导我的?他说,我应该首先感谢上苍,至少我还活着,还有清醒的头脑,而且还可以自主呼吸而不必依赖呼吸机。”
&&&&南庆低低地探出手去,摸索到了他的腿:“如果我是当时的你,我一定想把这个医生揍一顿。”
&&&&“我的确想。”江淮冷冷地道,“可惜那个时候的我,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或者应当说,如果我有能力能给那个医生一拳的话,我不如先把自己的生命结束掉。”
&&&&“我刚被医生宣布瞎了的时候,我的医生被我随手抄起的床头柜上的花瓶砸断了鼻梁骨。”南庆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