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叶昕这才反应过来,定睛往前看去:“是你?!”
车子突然猛地一个刹车,王睿没好气的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能把价值百万的辉腾看成帕萨特的女人,伸出一只手去。惊疑未定的叶昕却向后一缩,他咧了咧嘴:“第三次见面了吧?认识一下,我是王睿。”
☆、三千水和落汤鸡
叶昕一直认为,只有肤浅的人才不会以貌取人。眼前的男人露出一口只有私人牙医才能打理出的整齐白牙,似乎不可能对她这个淋成落汤鸡的女人做些什么。她绷紧的背放松了些,虽然仍不肯跟他握手:“叶——叶昕。”
王睿叹口气,转过身继续开车:“放心,咱们连见三次,也是有缘。我刚换了辆车去办点事,正好半道儿给你放下。”
沉默,良久,叶昕才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一路无话,只有雨刷来回摇摆的轻微“嗒嗒”声。越往市区开雨势越盛,黄豆大的雨滴不停地劈溅在玻璃窗上。车子行至中环,积水像海浪般拍打着车体,左右摇曳如逆水行舟。叶昕刚想开口询问,就听王睿低咒了声:“Shit!”车子在积水中熄了火。
夜色浓黑如墨,面前是深可及膝的一片“汪洋”,小小的车子如沦陷的孤岛,然而身边却是熟悉的陌生人。王睿看了看雨势,回首对她说:“看这意思是叫不到别的车了。这样吧,我还有点事必须要赶到一个朋友那儿,前面一百米有处闲置的房子,要不你先去凑合一晚?”
见叶昕不说话,他自嘲地一呻:“放心,我不过去,”看了看窗外,“当然,你也可以去宾馆,大概再往前走一站地……”
“好。”几乎是同时,叶昕开口道。
王睿一愣,只听她低声补了句:“谢谢。”车灯熄灭了,黑暗中,他笑了一下,用力推开车门。又绕到后面,替她拉开后门。
积水涌了进来,座椅都是真皮定制,连她都替他觉得心疼。可王睿只是毫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刚从车上找到的一把伞递给她:“拿着。”
叶昕摇了摇头,脱掉脚上七寸的细高跟拎在手中,下车跳进冰冷的雨水里。他想搀扶一把却没使上力,只能把手里的雨伞硬塞过去,转身甩了句:“跟紧我。”
叶昕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后面,水很凉,而男人的背影肩膀宽广。眼前就仿佛好莱坞的灾难电影,而她迫切地想抛开那龌龊的一切,现在有什么能比得上一条干燥温暖的毛毯呢?
二十分钟后,她裹在一整张温暖的开司米羊毛毯里,手捧着热腾腾的姜茶,却一动也不敢动。只觉水滴还在不断地从自己身上淌到地上铺着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洇成一个水环。
王睿从更衣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到她这仿佛被金箍棒划了个圈定身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乐。她异常尴尬,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昂贵、洁净,沾染不起的样子。
王睿却把一身干净的睡衣放在沙发上:“喏,还是新的,待会把shi衣服换了吧。”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你从里面锁上门就行,明早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垫下面。”
她点点头,干巴巴地再次说了声:“谢谢。”
王睿带上门出来,微微停顿了一下。这处房子他还从未带外人来过,今晚却为一个“陌生”女人破例。也许只因为他敬佩简单的快乐,那是复杂的最后避难所。
☆、面拖蟹
钱琛一宿未眠。40岁之前,他似乎什么都拥有了,贤妻、爱女,蒸蒸日上的事业和令人销魂的激情。而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在妻子的杳无音信和情人的步步紧逼里,他不得不承认,若诸神要惩罚我等,必先叫我等如愿以偿。
好在钱宁跟着能折腾的钱慧慧去SUGAR CLUB泡吧,直接留宿在了姑姑家,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告诉女儿说她拥有了17年家的“蜜糖”,已几近融化。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叶昕,他想。然而去哪里找呢?叶昕不是本地人,毕业后义无反顾地随他来到天津。她是父母的老来独生女,几年前老人就相继去世了。宁宁出国时又把老房子卖掉凑学费,就很少再回去。老家亲戚们走动的不多,也就是逢年节远隔千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她的大学同学也都是他的同学,在这个深夜接到电话不无诧异,有心直口快地就问:“你俩吵架啦?这就是钱琛你的不对了,多好的媳妇儿啊不知道珍惜……”钱琛讪讪的笑着,放下电话,搜肠刮肚的想她还有些什么朋友。只有到此时他才发现妻子的社会关系少得可怜,她的全部时间和Jing力都奉献给了家里。常年两点一线,哪有机会去认识什么朋友?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联系叶昕的同事时,善解人意的小顾来电话了:“钱行,嫂子好像跟单位请了一天的假呢,说——家里有事。”
“家里有事”,这四个字字逾千斤地在钱琛心头压着。这时又有来电顶进来,是钱慧慧,用她一贯的大嗓门急不可待地嚷嚷:“哥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啦?”
钱琛正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