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抹温热侵占,墙边枇杷树落下的荫翳与马车遮挡的暗影交汇折角,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危险令苏回紧绷着身体,在猛烈攻势下却有涣散的趋势,像极了在御和楼那日失去控制以至于沈崇所说那句带她去见个人,都恍若隔了一重听不真切。
新月如钩,皇宫西五所书房中,司马琰推窗而立,遥望夜空。从门边卷入的风吹得烛火摇晃,明明灭灭间身影添了一道。
门再度被阖上,宫人尽数退了干净。
来人扫过他那张书桌,司马琰已然抬手将书册盖在了纸页上,虽神情无恙,动作里却泄露一丝急促。
“见着我这般紧张作甚?”来人罩了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
“宫中夜禁怕是不宜”司马琰乖顺回道,“谨言慎行是您教我的。”
那人审视他一番哈哈笑了起来,“我是如此教你没错,羽翼未丰之时是为避其锋芒,而今再没了威胁你的对手,也无需在畏缩作相。我留着且有留着的理由,断不会有事,反倒是你,近段日子伺候在司马老儿跟前要多多展露才是。”
“是,吾省得。”司马琰垂眸,诚然如他所言,气场有所改变。
“不愧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青出于蓝,他日定胜于我。”
那人笑得放纵,司马琰附和浅笑,却不料他倏然停下,猛然视线相对化作Yin鸷,“那位置是属于你的,也是属于我的,若有朝一日,因你那些儿女情长坏事,我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代价!”
“您多虑了。”司马琰垂首,修长手指按压在桌沿散去几分心绪,面上不露分毫,“我之所以有那提议不过是出于局势考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平阳王府的势力不该浅薄衡量,若贸然动怕是得不偿失。”
“哦,照你这么说,你想娶平阳王府的小郡主是毫无私心?”那人皱眉,“当初本应该就直接了结了姜平那老匹夫,是你几番劝说权衡利弊,反给了他韬光养晦的机会,你说我该不该再信你?”
司马琰在那人逼视下,愈发凛然,沉yin启口:“我是有私心!但您说过,人要有欲望野心才能成事,会不择手段,她会是成功的助力,在那之前我会妥善处理,绝不会毁了大计。”
当啷——瓷器碎裂的声音于门外响起,司马琰夺步而出便看到一脸惊惶的六皇妃宋黍,漆盘翻了,汤水撒了一地。“你”
然宋黍却看着他身后的方向瞪大眼睛,捂着嘴惊诧万分,“王、王”只声音未落,便被人扼住咽喉。
“住手——”司马琰有心想回护,便对上那人Yin鸷眼眸。
那人依言放开了手,宋黍软软倒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妇人之仁。”
“听说那小郡主性子蛮烈得很,她死了,可不正好给新人腾地方。”他顿了顿,“她看到了我的脸,决计不能活,不过这也是你的家事,我便交由你处置。”
司马琰脸色现了一丝苍白,旋即肩膀处被拍了拍,带着施压的力度,“莫让我失望。”
待人离去,空留庭院风拂落叶沙沙作响,司马琰凝着那道背影,额上渗出一片细密汗珠,暗暗攥紧了拳头。
第80章
时值夏热, 养元殿内点着安神的熏香, 与经久不散的药腥气混在一道, 并不是让人舒适的味道。
进门的人掩了下鼻子, 目光微露稍许深意,来到龙榻前恭敬行了礼。“皇兄可觉得好些?”
“恢复尚可, 也就是被不孝子气的”景和帝披着薄衫从龙榻上下了床, 一提及又是动气,对司南王仍是有些无颜面对。
“皇兄身体要紧。”司南王神情沉暗, 反手扶住了景和帝反而出言宽慰。
景和帝瞥见他脸上隐忍神情,心中到底是愧疚, “朕”
“皇兄不必多言,这事是他的命数”司南王垂眸, “至于害他之人也得了应有惩罚,算是过去了。”
景和帝微微拢眉,却是迟疑了一瞬, 近日京中传言层出他亦有耳闻, 老四弑兄夺位,残害手足, 证据确凿,不料日前却有人自称其旧部道司南王世子之死另有内情,只是还未查证,那人就已醉酒失足落水溺毙, 一时众说纷纭扑朔迷离
“那人失去庇佑, 终日酗酒胡言, 死不足惜。皇兄,这事臣不想在被人提提起。”
说到底亏的是皇家颜面,景和帝与他对视,二人皆有几分尴尬,遂移开视线,转口问道,“可去看过母后了?”
“刚从慈宁宫过来。”司南王顿了顿,如实禀道,“皇兄,母后身子无恙,皇兄毋庸担心。”至于母后称病的缘由
“朕知道。”景和帝摆了摆手,“母后一直很记挂你,无非是想留你一阵,倘若那边无事,多陪母后几日也好。”
“臣,遵命。”
正是说话间,一名小太监来报苏回到,景和帝立马宣人进来。
“草民参见皇上。”苏回规规矩矩站了下首,扫见殿内还有一人,“参见王爷。”
司南王就着打量殿下站着的年轻男子,身子单薄,容貌